摩根的声音偏高，伊迪斯的声音偏低，一高一低，一尖锐一沉郁，两个声音交缠萦绕，伴随着歌声的回荡，头顶的月光渐渐消失，眼前的花海缓缓挪动着，并退开了一条笔直的小路。

    摩根继续向前走，歌声还未停止，伊迪斯牵着公牛在后面跟着，直到她们离开花海，来到了青石台阶前。

    歌声停止，摩根向左边站开，伊迪斯向右边，三头公牛在伊迪斯诧异的注视下，居然主动抬起蹄子走上了青石台阶。

    三头公牛慢悠悠地迈着步伐，仿佛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献祭，或者说他们知道即将死亡，可死亡不过是生命的新开始，生死轮回，万物生灵都将永远回到它们初生的瞬间。

    ·

    不知道过去多久，摩根示意伊迪斯跟上，她迈步走向台阶，伊迪斯紧随其后，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祭坛。

    此刻祭坛已经不是她们几天前看到的样子了，摩根上前将金色的杯子了祭坛的正中央，然后开始高声吟诵着祈祷咒语。

    伊迪斯站在一侧，四周的光突然全部消失，站在祭坛前的摩根也消失了，只剩下了额头涂抹的魔油散发出的幽冷的光，伊迪斯知道自己的额头一定也有，而这抹亮光和祭坛上的光芒一模一样，原本放在祭坛上的金杯已经不见了。

    光团越来越大，当那抹光将伊迪斯彻底笼罩的瞬间，伊迪斯恍惚间看到了很多东西，有天地浑浊，有上古神灵伟岸的身影，有女神飞扬的眉眼和高声尖叫的凄厉，更有牛群马群奔腾在这片大地上的景象。

    她看到了日升月落，看到了那些隐藏在自然法则背后的神灵们。

    她看到了那些面容非人的神灵似乎在说着什么，伊迪斯觉得听到了神秘的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的幻象全部消失，月光再度洒落下来，而消失的金杯也再度出现，杯子里多了一层浅浅的液体。

    摩根上前捧起金杯，转手递给了伊迪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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