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木凉第一时间回去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好出来,他们都等着了。
客栈外面,停着一辆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黑色骏马,车身也是通体漆黑,魑夜和魅风站在马车边,魉离另外牵着一匹马站在马车左前方。
几匹马看到蓝有些躁动,动物的天性让它本能地畏惧,魅风和魉离拉住马的缰绳,轻拍安抚着。
“姑娘上车。”魑夜推开车门,等着木凉进去,木凉看了看马车,低头看向蓝。
“我自己走。”蓝没有上车的打算,马车虽然不小,但它的体型也不小啊!它进去就太挤了,再说,它才不要上去当“灯泡”。
木凉看了看已经恢复平静的马,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临进门前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跟紧,不要乱跑。”
“行了,进去吧!我就跟在车旁。”
得了蓝的保证,木凉才弯身钻进马车里。
马车里面的布置简约舒适,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右手边放着一个落地贵妃榻,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应该是用来休息的,中间放着一张矮榻,最里侧是一排近半米高的柜子,两头是立柜,中间是抽屉,司冥正盘坐在地毯上,低头研究着眼前的棋盘,木凉进来了也没有抬头。
木凉将鞋子脱下,端端正正地放在司冥的鞋子旁边,走到司冥对面坐下,桌上的棋盘上,黑白子已占满了大半个棋盘,这是个残局。
黑子成包围之势,白子四面八方皆无出路,基本已是必败之局,而司冥手中捏着的,正是白子。
他在破局吗?
这个棋局………
木凉看了看司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静默地坐在那。
观棋不语!破棋的乐趣就在于思索,好棋之人尤看重棋品。
这时,木凉感觉马车动了,车轮子转动的声音极小,却依旧能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倒是这车身,半点不觉颠簸。
司冥研究着棋局,木凉安静地看着司冥,马车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过了许久,司冥终是落下一子,木凉低头看了一眼,白子落下的地方,看似不痛不痒,犹如鸡肋,并没有突破困境,但懂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子落下后,虽然没有突破黑子的围攻,却有效地阻止了黑子的攻势黑子不得不退守一手。
司冥落下那子后就没再的意思,侧身从柜里取出一块长形木板,展开后扣在桌子上,缝严密合,从外观绝对看不出这是后扣的桌面,司冥摆上热炉,茶具,开始烧水煮茶。
“你也懂棋?”司冥摆弄着茶具,问的漫不经心。
木凉看着司冥的手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冥突然出身,木凉差点回不过神,怔了一下才回答:“懂一点。”
木凉一开始接触围棋,是那个男人给了她很多关于围棋的残本,看那些书的样子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他要她背下来,那时的她完全看不懂里面的,可是她不能违抗命令,所以她用死记硬背的方式,硬是啃下了那几本棋谱,后来…
有一次,司奕辰要去拜访一位建筑界的老前辈,想请他帮忙修改一份设计稿,可是那位前辈已经退休,不肯出手相助。
木凉当时见司奕辰为这事烦恼不已,就去打听了那前辈的喜好,结果发现他是个棋迷,木凉就恶补了一些围棋知识,之后天天去找那位老人家下棋。
连败了十天之后,第十一天,她终于和老人家打成平手,第二十天,她利用棋谱中的一些棋路,终于赢了那位前辈,连诓带哄的请老人家出了一次山。
其实她自己清楚,她能赢,完全是投机取巧,她的脑子灵活,她了解了围棋的奥义后,以前看起来像天书一般的棋谱她已经能完全吃透,最后那局棋,她不过是举一反三,将一些棋局的奇招融会贯通,出其不意才打的老人家措手不及。
但她的棋艺在那段时间里也确实有了质的提神。
“刚才的棋局你有何看法?”司冥这话不知道是在试探什么,又或者只是随口一问。
木凉:“…”
这个棋局,她确实会破!所以刚才她才会欲言又止。可是,这破解之法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她背下来的书里就有这个残局。
这能算她“会”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书里看到的围棋残局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这个棋局的来历她不清楚,万一司冥细问,她要怎么回答?照实说书里看到的?那万一这局就是司冥自己摆的呢?她又如何能从书里看到他摆出来的棋局?
说是巧合?呵呵哒………这种巧合的几率基本为零!
说她自己破的?司冥的棋艺一看就不差,她能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说她也不会破?其实这是最好的回答,但是…她不想骗司冥。之前她很多事最多算是瞒着掖着,模棱两可,她不会对他编谎话。
“你好棋?”木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干脆反问不答。
“不曾。”他破这棋局是有目的的。
“那那残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