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已经安顿好了。”王伯走近,拿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放到一旁。
“茶凉了,喝了伤胃。”
司冥本欲端茶的动作一顿,轻轻“嗯”了声,随后拿起笔回信。
王伯见司冥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亏得他还眼巴巴等着司冥主动问起木凉,看来他要是不开口,司冥也不会多问半句。
这孩子,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明明皇上和皇后都性格温和,怎么这唯一的儿子就像块万年寒冰呢?
人冷心也冷…
“王爷,我安排木姑娘住在墨竹居。”王伯在司冥面前不必自称“奴”,这是先皇后,司冥的生母在世时赐给他的殊荣,王伯是历朝历代以来唯一一个在皇后皇子面前不以“奴才”自称的下人。
他只有在皇帝面前才需要自称“奴”,毕竟皇权不可侵。
“嗯。”依旧是淡淡的一个字,木凉住哪里都无所谓,墨竹居那时修建得破费功夫也只是因为景色好,对于司冥来说,那就是处院落,修来就是要住人的,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意义在,木凉入住司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王爷,那姑娘?”王伯想了想,还是觉得得问问,“是长住还是暂居?”
这话问的算是直白了,如果司冥把木凉当成“客人”,那必然只会暂住,反之的话,那就证明木凉对司冥而言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不是暂居。”
可惜司冥没有明白王伯话里的含义,他的想法很简单,木凉的身上有太多他想了解的东西,更何况关乎他生命的东西还在木凉身上,单单这一点,木凉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的视线。
王伯老眼一亮,心里像开了朵小花似的,顿时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不是暂居啊?那就是长住了!
能在王府长住的不只有女主人吗?谁说他们家王爷不开窍的,这动作不挺快的嘛?还没成亲呢,人就拐回家!
“好嘞!长住好,长住好啊……呵呵呵……”王伯一脸笑意藏都藏不住,脑子里地过了一遍之前的安排,看看墨竹居里还有没有缺啥少啥的,要长住那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他们冥王府的女主子,尊贵无比,怎可怠慢?
也不对,现在住墨竹居,将来就不是了呀!等成亲后,就搬到王爷的冥阁了,那要备的东西可又不一样了。
说到成亲,那也是费大劲的事,看自家王爷动作这么快,指不定哪天就求亲了呢?到时不得手忙脚乱?还是提前准备好为妥啊!从今天开始要忙的事情老多了…
不行!他得回去好好寻思寻思,想到这,王伯连个招呼都忘了打,开了门扭头就走,边走还边嘀咕着什么。
司冥哪里知道,因为他一句话,王伯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看着王伯神神叨叨的样子,眼里难得出现一丝迷茫,细细回味了下自己之前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完全不明白王伯的行为。不过王伯为人精明得很,做事极有分寸,司冥不会担心有什么问题,很快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隔日。
木凉早早就起身,翻出之前她自己在路上特意去买的便装穿上。
“那个男人不是给你准备了很多衣服吗?怎么不穿?”女人不都爱漂亮吗?
司冥之前叫魑夜给她准备了一些衣裳的,每一件都华丽精美,穿在身上好看是好看,但对木凉来说,那些衣服就是华而不实,她穿着别扭,所以木凉在停留在小镇上找了个当铺当了些蓝给她的珠宝,换了点钱。
那些东西都有点来历,木凉怕被人盯上,找了个小地方出手,小地方的人多数不识货,还会压价,一批东西才换了几百两银子,木凉这辈子第一次被明目张胆地宰了一顿,还不能发作,心里憋屈了好几天。
想到这个,木凉花钱就肉疼,以至于去买衣服时挑的都束手束脚的,她这是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手头紧”,回头被蓝狠狠吐槽了一顿。
蓝不知道,木凉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前世司亦辰因她而死,这件事已经成了木凉心里的阴影,现在好不容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变得杯弓蛇影,做事都瞻前顾后。
那些东西万一被人认出来,会招来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她不想去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小心些总归没错,起码木凉自己心里安稳。
木凉活着的十八年里,什么样的苦都吃了,对于物质本就没什么需求,衣服对她来说,舒适,方便就好,她更喜欢那些普通的服饰,从以前就是,以前司亦辰为她买的那些私人订制基本都是填衣柜的,那时候,木凉笑着调侃自己:这辈子就没有享福的命。
一直到后来,她都没适应那种“娇贵”的生活。
“我比较接地气。”木凉对着蓝摊了摊手。
至于司冥准备的那些,木凉都仔细叠好放在柜子里了。
“衣服不穿就叫丫鬟拿回去,换你款式过来,王府给的质量肯定比你自己买的便宜货要好,怎么还宝贝似的收起来?”蓝看着木凉那捧着衣服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