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尴尬笑道：“桑总真会说笑，哪里有什么斧头帮啊，这个董哥在这里。不好乱讲话的。呵呵！”

    几个人走进了贵宾包间。果然大气豪华，跟刚才那间情侣包相比，这个称得上属于宫殿了。一张硕大的圆桌。起码可以坐上二十个人。桑子杰走到桌前，不由得有些惊讶。整张台面都是上好的红木拼接的。一圈座椅也全部是红木雕刻的高档货。

    王德发大模大样地在上首坐了，董刚叫桑子杰坐到王德发的身边。自己则坐到了王德发的另一边。桑子杰隔开了两张椅子坐下，他不喜欢这个王德发。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个社会大哥的样子，所以自己刚刚故意说斧头帮埋汰他。

    董刚坐下说：“你这里还有这么个大包间，下次我们全队来吃饭就订这间了，够档次！”王德发嘿嘿笑道：“这一间，你要是公款来我就定给你！最低消费五万八！”

    董刚点了烟说：“我草！你丫掉钱眼儿里了咋地？你整个五万八？我问你。你这间有人来包过吗？”

    王德发笑了道：“吃不起了吧？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这里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这间贵宾房就空着。不怕没人来，上个月。林区的九爷就来过，你知道他请的是什么人吗？呵呵。北京来的大人物，坐陪的是市委一位副书纪，呵呵。具体的就不便细说了！来来，香香。倒酒！”

    此时，村姑服务员已经陆续把一些菜盘摆上了桌面，都是国家明令禁止捕猎的保护动物，野生天鹅肉、中华鲟甚至还有东北虎肉。桑子杰暗自惊叹，这些在自己的四星级大酒店也不敢卖的野味，在这里竟然摆在了公安局副局长的面前！

    董刚听完了香香对每道菜的介绍，点点头道：“发哥，五万八，值！”

    桑子杰不由得暗自惊奇，想不到，这林海地界，现在已经绝非自己在的时候了，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江北江鱼馆，还有这样一个“贵宾间”。

    酒过三巡，桑子杰笑着说：“发哥，您可是真有本事，卖这些可都是犯法的吧？”

    王德发哈哈笑道：“何止是卖这些违法？吃也是犯法的！你说是不是？董哥？”

    董刚夹了一块虎肉，看着桑子杰说道：“这是什么？东北虎？我看也就是一般的马肉吧？犯法，所谓法律是个什么东西？法律是讲证据的，呵呵，我就是负责查证的，我说有证据就有证据，我说没有证据，它就不是虎肉，明白吗？在林海这一亩三分地，你董哥，我就是法！要不然，他发哥会请我吃这顿五万八？哈哈哈哈！”

    王德发点头称是，说：“董哥就是咱林海的法，来为了董哥这个法，干一个！”桑子杰摇摇头说：“还真是这个理儿哈！来，干了！”

    放下酒杯，董刚叹口气，点了一支烟，看着桑子杰说：“你比如这大街上的红绿灯，明明都知道闯红灯是违法的，交通法对闯红灯明确界定为违法行为，但是，所有人，所有人都在闯红灯，汽车、自行车和行人，都闯红灯，你怎么办？都抓起来吗？都罚款吗？事实是，只有少数的倒霉蛋被处罚了，大多数人犯了法却都没事，呵呵，这就是法律，它永远都是杀一儆百！”

    桑子杰也点了一支烟，点点头道：“精辟！接着说。”

    董刚笑笑说：“这个例子是法律层面的例子，下面我再讲一个社会公德层面的，大家都知道，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要排队上车不拥挤，可是你现在到大街上的公交车站看看，哪里有人在排队？我家里上初中的儿子回来问我说，爸爸，为什么大人上车都不排队？他们不知道应该排队吗？我每次都排队，可是排队的就上不去车！呵呵，这个问题谁能回答他？大家明明知道这样不排队是错误的，可是都在坚持做着错误的事情，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不是吗？”

    桑子杰看着董刚，他说：“你想说明什么？”

    董刚正色道：“这就是现实！别去试图用法律和道德来衡量我们身边的事情，你刚从美洲回来，你还不了解我们这里的国情，慢慢你就适应了。”

    王德发说：“来来，别说这些没用的，两位到哥哥这儿来了，就好好享受享受，来，咱们喝了这最后一杯，后面还安排了个余兴节目，董哥，我这里新来了两个原装货，正好两位今天来了，就便宜你们二位了，开包费就免了，但是小姑娘的红包必须你们自己付，这是讨个吉利……”

    董刚的眼睛都直了，连忙问道：“在哪儿呐，还费什么话呀，赶紧的呀！”

    “我草！瞅你那猴急的样！后面小屋里备着呐，香薰的，都弄好了，走吧！桑总，一起，正好两个！”王德发站起来。桑子杰这才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笑了一下道：“发哥，不是人工修补的吧？”

    王德发瞪了桑子杰一眼道：“我绝不会拿修补的孝敬董哥，桑总，一看你也是混过的，走，一道去，你自己验货，要是修补的，你把我这只手剁下来喂狗得了。”

    董刚说：“行了行了，桑总人家开玩笑，你个做大哥的还认真了，走走，快点吧，这玩意采阴补阳最补了，这段日子亏空，回家俺媳妇总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