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半,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前后两辆车,桑子杰坐在前面的奔驰车后座。陈琪坐在副驾驶。司机是集团总部的司机。并不是帮会的弟兄。后面一辆三菱大吉普,上面则是四名荷枪实弹的保镖,全部都是帮会打手。
两辆车一出西门里检查站。就直奔奥兰县而去,这条道是南道。去省城还有一条北道。要过江桥,桑子杰开始就吩咐了司机走南道。他想去奥兰吃一顿真正的江鱼。
奥兰县位于松花江和牡丹江之间,松花江沿岸居民多。江鱼早已经濒于绝迹了,但是在奥兰县的牡丹江的江段,却实实在在还能打上江鱼来。桑子杰就说:“加速前进,中午在奥兰吃粉条炖江鱼!”
司机老张笑了道:“桑总,奥兰的江鱼老好吃了。您放心,一个小时保证到奥兰!”陈琪坐在前面对老张说:“别开得太快!稳点儿!”
这是一条国道。并不是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中午时分。来来往往的车辆相对较多。老张的驾驶技术绝对的一流,把个奔驰六百开得又快又稳。
临近奥兰。有一段山路,上坡下坡共有十八道坡,两侧山高林密。看上去有些奇险。桑子杰看着两旁的密林,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紧张。这使他想起了在亚马逊丛林的那些日子,枪林弹雨,出生入死,随时都要防备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冷箭……
这一路段上几乎看不到来往车辆,也许已经是中午了的原因吧,司机们都找地方吃饭休息了。突然,就听前面的老张叫声“不好!”车子一声怪叫,紧急刹住了。桑子杰一个前冲,及时伸手抵住了前面座椅的椅背,才稳住身子没有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就见前面的斜坡上滚下来一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枯木桩子,要不是老张一个急刹车,非砸到不可!
枯木桩刚好滚落在车前,把不大宽敞的路面刚好挡死了。陈琪骂了一句,推开车门就下车了,回头对后面的大吉普喊道:“你们几个动作快点,过来搬开,快快!”
老张也下车了,桑子杰也下来,他活动下腿脚,向四下看看,他知道,一定有埋伏,绝不会放下一段枯木就算了,妈的,一直听说这条道上有拦路抢劫的,专门劫好车,看来今儿个是碰上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两遍山坡上一阵人头攒动,一边五六个,一共十几个农民打扮的家伙,有几个手里端着双筒猎枪,嗷嗷叫着扑了过来。
四个弟兄正吃力地搬开那截木头,突然间看到两边的丛林里过来人了,一时间都不知所措!陈琪早已经持枪在手,大喊一声:“我们是警察,你们后退!”说着抬手向天就是一枪。“啪!”陈琪手中是一把七七式手枪,枪声在寂静的林间传得很远,在几座临近的大山里形成了回响。
几个弟兄立刻掏出枪来,可是,劫匪却毫无惧色,端着猎枪的几个竟然对着他们开枪了。陈琪喊道:“保护桑总!快上车,我们冲过去!”
桑子杰看到一个家伙的猎枪对准了自己,他心想,真他妈的倒霉,在这个距离上,猎枪散弹的威力无比巨大,一枪就是一个扇面,不用瞄准,只要开枪,必有伤亡。
桑子杰后悔自己没有带枪,如果此时自己手中有枪,他绝不会让对手将这个扳机扣动,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团火球从猎枪筒中喷洒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矫健的身影凌空略至,接着一个柔软的身子跌撞在他的怀中。是陈琪飞扑过来替他挡下了这必中的一枪。
“啪啪!啪啪!”几个保镖开枪了,桑子杰搂着浑身是血陈琪,声嘶力竭地喊道:“都上车,快走!”
他将陈琪拖入奔驰的后座,老张上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奔驰车的后风挡“哗啦”一声被猎枪打碎,桑子杰连忙低头将自己的身子压在了陈琪的身上。破碎如指甲大小的玻璃块纷纷散落在他的后背、头上。
桑子杰看着满脸是血的陈琪,对老张说:“快快!陈琪要不行了!”
奥兰县人民医院,桑子杰和老张在急诊室的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桑子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走廊的另一面,几个警察在询问他的几个手下,四个保镖伤了两个,都送进了这家医院,县公安局的刑警赶来调查案情。
桑子杰打电话给董刚说:“董哥,我在奥兰,半路遭遇拦路劫匪了,妈的,我的手下跟他们枪战了,我的人中枪了,劫匪跑了,我们在奥兰县人民医院急诊,可是县刑警队闻到味了,过来调查了,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撤?”
董刚说:“没事,奥兰县隶属林海市,你先撂吧,我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就说这案子市局接管了,同时马上派我弟弟他们过去,你放心吧,要不等董文去了,你们一起回来吧,枪伤还是回到市里治疗比较好。”
桑子杰说:“行,那你快点吧!”他放下电话,掏出烟来,递给司机老张一支烟,老张双手接了,说:“桑总,你看这事儿闹的,陈琪怕是……”
桑子杰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了。两个人就站在抢救室的门前抽烟,一个警察过来说:“你们谁是负责的?”
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