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一个马上就要致仕的老者,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错处,大风大浪的过来,怎么忽然之间,就要下狱了?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不必多说,不管是谁,都能咂摸出来不对来。&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他得了圣命,入宫是用不着递牌子的,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待到了宫殿时候,正巧邵建着急忙慌在门外转圈,看见他时,明显眼睛一亮,指指紧闭的宫门道:“侯爷,我现在就为您通传。”
莫念痕压低声音问道:“里头是个什么情形?”
邵建往外头走了两步,小声道:“今天朝会散了之后,王丞相和几位言官另禀有事上奏,皇上便准许他们来了御书房,可是后来,几位老大人似乎言语多有触怒,皇上龙颜不悦,呵斥几人离宫,谁知其中一位老大人忽然触柱见血,皇上受了些许惊吓。”
后头邵建不便再多说,莫念痕也不问,随后对方便为他通传,在夜色中等待了不短的时间,邵建才重新露面,喊莫念痕进去,看了看邵建的神色,莫念痕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多加注意,免得碰到元历帝的痛脚。
御书房被夜明珠照的明亮,龙涎香的味道淡淡的飘荡在御书房中,此时的元历帝一身明黄色常服,背对着莫念痕,从后头看,虽然还是挺拔的身材,只是为不可见的背部也开始弯曲起来,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偏执的头脑和日渐衰落的身体,都昭示着一个时代的完结,也怨不得如今朝堂上的人各个都是自己顾着自己,随随便便的押宝,说不定谁要是押对了,便是一生的富贵豪华。
元历帝听见后面的脚步声,随之莫念痕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历帝疲惫的摆一摆手:“不必多礼了,念痕,自己坐下。”
莫念痕闻言不多说,径直坐下,元历帝看着龙案上已经翻得乱七八糟的奏折,不由自主的发呆,莫念痕在下头坐着,深深呼出一口气。
因为习武的缘故,他的五感明显异于常人,所以那些残留在室内淡淡的血腥气味,还可以感觉得到,想必就是刚才邵建所说,触柱身亡的那一位吧。
皇帝将龙案上的折子拢住一堆,随后慢慢抬头,一双利眼直直看着莫念痕,似乎是质问,又似乎是询问道:“镇远候,朕来问你,今日之事,你可知晓。”
莫念痕不慌不忙道:“今日何事,皇上?”
元历帝向后靠了靠,露出疲累的神色:“罢了,一个两个的,真话假话朕也分不清楚了。”
随后,他向莫念痕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元历帝今日的心情还算不错,梓容近些时日似乎温柔和顺了许多,深得他心,早朝时候,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本以为又是毫无波澜的一天,谁知在下朝之后,六部之首的王丞相带着两名言官私底觐见,王丞相德高望重,且这么多年循规蹈矩,从未有什么过分之举,所以彼时元历帝还是和颜悦色的接见了他,只是随后他们所说的事情,让她完全没有了愉悦的心情。
两名言官,义正言辞的上书,大华王朝三皇子,也就是他的三子沧海王,纵容手下搜刮民脂民膏,而沧海王本人也不干净,豢养娈童,草菅人命,条条框框,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言官此举必然是早有预谋,证据确凿,查之令人心生恐惧。
皇帝气恨万分,在查看那些买卖人口的契据之后,恼怒恨不得把那不争气的三子立刻揪到面前来打杀了事,只是他思前想后,还是恢复了理智,这几个言官不在朝堂上直接禀明,反而是私下禀告,想必也是考虑到了皇家的脸面。
所以,他的意思也很简单,这件事,他记在心里,但是沧海王现在不能动。
皇帝好不容易把皇权收拢,这一段时间放出去的权利分散在几个人手中,他乐得在一旁看热闹,而说来说去,这些热闹只要少了一个人,便成了麻烦。
做皇帝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毕竟还是要受一些制约的,现在他最大的制约就是脸面和权利的分散,不分是独断专行容易出乱子,可是分散,他这个皇帝等同于一个空壳子,一个不小心还要受臣子的要挟,放在哪个朝代的皇帝身上可都是受不了的。
言官拿出如此切实的证据,分明是要把老三往死里打击,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得继大统,虽然这位置最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老三,但是不代表他就不重视老三。
老三一旦到倒下,如今朝堂正统的皇帝就剩下老二,老大一早被自己赶往华南,在个小城市做城主,无诏不得入京,早已被剔除去了皇位继承人选。
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看,都是老二使出的手段,这样一来,自己只剩下一个可以倚重的亲儿子,那么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