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元历帝还事先试探了一下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简要的说了一下他们的事务,同时也让其他的官员,也都畅所欲言。
他想要看看,对于王丞相的入狱,这群他的得意弟子会怎么看。
突然之间,这里少了一个王丞相,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在座之人,是最懂得随遇而安的,一个个若无其事,都没有露出什么异常之色。
最后,元历帝松了一口气,认真的听起兵部尚书的禀告。
“此次主要受灾的多是北狄所部,这北狄一部,在以前的时候乃是草原霸主,享有很优渥的待遇,等到后来,因为土地原因势微,而当时我朝正处于内乱之中,百年之前,祖皇帝对北狄用兵,使北狄异常统一,首领猛哥儿乘时而起,借机收服了许多部落,一时声名鹊起,此后我大华多次对外战役,北狄趁机攻伐我大华边境,拿下华北州的东蒙,现如今,羽翼已丰,拥兵十万,许多草原部族,俱都对北狄臣服,今年灾荒,北狄受灾最是严重,其首领数月之前,曾与我大华联络,试图以求和为名,让我大华输送粮草、丝绸若干,大华不准,这北狄人,多半便想借机发难了。”
“陛下,各处关隘,疏漏是有的,兵部已经下文,让各镇守将多加提防,命他们修补了一些损毁的堡子,对一些关防也填补了人手,北方边境一线,也填补了各种数卫人马,用来防范,至于通往华北境内一线,有卫军守护,向来是固若金汤的,唯独其他的地方,微臣觉得有些不放心……”
兵部尚书侃侃而谈,大臣们都用心听着,即便是元历帝也没有插话,这种事本来就是兵部尚书的本行,在大华的朝廷里,兵部尚书最是难做,若是其他各部尚书,或许还可以吹吹牛,胡扯几句,反正皇帝也未必懂,只要嘴皮子耍得好,皇帝是不知道你的斤两的。可是兵部尚书,却是不同,你只要一开口,天子便知道你肚子里有没有货。
元历帝毕竟对于兵权是最敏感的,同样,对于战事,他也真的研究了些。
不过元历帝对兵部尚书,却不怎么欣赏,因为这个家伙,确实是个干才,对边镇的事务十分了解,也熟知边镇的优势和弱点,至于大漠各部的此消彼长,亦是了解的通透,但是这家伙是纸上谈兵,并没有什么出征领兵的本事,当然,这也是他安排的,纸上谈兵,才不会兵权在握,要想施行,还是要分权。
元历帝一直没有表态,阖目听着各方的建议,最后道:“北狄那边,动手是必然的,一旦动手,就肯定是倾巢而出,十万铁骑,不可小觑啊,咱们大华虽然陈兵数十万,且又有关塞之利,可是弱点,却也十分明显,数十万人分散于漫长的数十个边镇,北狄人要做的,就是只攻其一点,若是一点有失,则漫漫千里防线毁于一旦。朕观北狄首领,即便是如今北狄危难,但是此人绝不是个莽夫,此番他若倾巢而来,却是不好对付………要严令边镇众将,日夜提防。”
元历帝显出几分疲态,道:“拟道旨意吧,把朕的话传达下去,还要加上一句,大华边境守将,断不可轻易出击,违令者,杀无赦。”
众人听到天子突然说了这样严重的话,甚是不解,倒是那一直沉默的莫念痕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然醒悟,眼下面对北狄人,决不能有任何疏忽,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外乱和内忧,内忧没有解决,外患根除乃是无稽之谈。
莫念痕表面上平淡,却不禁认真看了元历帝一眼,心里不禁在想,这元历帝果然和王丞相说的一样,永远都不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错,重要的,其实还是人心吧。
元历帝挥挥手:“朕乏了,爱卿们告退吧。”
大家不敢怠慢,连忙退下。
这时候大殿里除了元历帝,已是空无一人,元历帝沉吟了片刻,突然脸色冷下来,道:“邵建,进来说话。”
外间立即有人碎步进来,道:“奴才见过陛下。”
来人乃是邵建。
元历帝皱眉:“怎么,外头有事?”
邵建忙道:“没有,皇上请放心。”
元历帝幽幽叹口气:“朕的那些大臣,今个儿倒是没什么异常,可是朕知道,他们的心里,也在关注着这王丞相的事,满朝的文武,亦是如此,还有那些禁了口的读书人,有人是想看朕的笑话啊。”
邵建忙道:“陛下多虑了,这天下,谁敢笑陛下的笑话?”
元历帝抚案,不置与否。
倒是邵建打起精神:“奴才来的时候,恰好撞到了来送邸报的人,说是要急奏要转呈御览,奴才便想,奴才正好要来复命,所以便将这奏疏拿了来,给陛下送来。”
说罢,邵建上前,将几本奏疏递到了御案上头。
元历帝低头一看,不由道:“是镜使送来的奏报?”
邵建干笑:“奴才可不敢看,陛下看了便知。”
元历帝倒也认真起来,捡起奏疏飞快扫视一眼,他的脸色并无变化,至少在邵建看来,元历帝似乎只是很稀松平常的在批阅奏疏,只不过,邵建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就在方才那一瞬间的功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