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本来不想继续谈论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可是看到童晓月一脸好奇、探究的八卦表情,终于还是不忍心。&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她随意地夹了一口菜,咀嚼了几下,稳定了一下自己刚才突然起伏的情绪,讲述道:“你还记得我上个月请了两周的病假吗?”
“当然!你不是说下班的时候,被一辆轿车撞到了吗?”晓月当然记得这事,因为后来还是她陪蒋欣去医院拆线的。
“嗯,就是那一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那一天的那起车祸,虽然从法律上是对方的全责。可我知道,事实并不完全是那样的……”
“哦,你是说你自己乱闯红灯不对啊?难得你肯认错!不错,孺子可教……”晓月知道不应该打断蒋欣的思路,可还是忍不住插嘴道。
“晓月,你听我说……那天我看到路口的绿灯就要变红了,对面停着等红的的车也在慢慢地起步,我估摸着我可以冲过去,但是也不完全确定。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会耐心地等完这个红灯的。可是鬼使神差的,那个时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我冲不过去,被车撞了,那也就那样死了算了吧!那一刻我想将自己的未来,我的命交给上帝——让她来决定……”
童晓月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这个丫头果然有问题,都已经病到有自杀的倾向了。她刚才只是怀疑蒋欣有初步的忧郁情绪,现在看来,她可能真的有轻微的忧郁症了呢。可是,童晓月不是医生,她没有经过科学的测验,无法判断蒋欣目前的心理情况。
但是心理疾病就跟身体的小感冒一样,没事在心里上冒个泡,也纯属正常。
童晓月不由得责备自己最近光忙着家里的事,都忘了及时关心她最好的朋友了。
朋友、家人的精神支持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因此,她需要让蒋欣感受到她强大的精神方面的支持。
“当被车子撞倒在地的那一刹那,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出现……我以为在临死前会想到父母,想到我的业绩……可是那时,我的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什么念头都没有……”蒋欣说完,她的心里很难过,可是干涸的眼眶里,一滴泪珠也没有。
“难怪刚才你会和我讨论人生的意义……”晓月忍不住喃喃出声。
“嘟嘟……”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蒋欣不由得暗暗皱了皱眉,她猜测可能又是端木杨发来的短信。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她挂断电话,对方一定会锲而不舍地追加一条短信。那个家伙总是这样强势,不容他人拒绝。
也许有的女人就是喜欢这样的强势男人,因为感觉很有王者的气场。可是蒋欣却偏偏不喜欢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平时被客户胁迫,却无法发作,就已经够悲催的了,如果她的私人生活,还要上演这样的剧情,那她还是不要活了算了。
不过蒋欣也担心:万一是同事或者客户那里发来的消息呢?因此,她还是不放心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看,很快,她便皱着眉头,快速地将短信删除了。
果然还是端木杨发来的,他又在关心她吃饭了吗?
难道他是饿死鬼投胎吗?每天都要问她吃过了没?又或者是厨师,所以只会问别人关于吃饭的话题?
蒋欣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需要他这样时不时地嘘寒问暖吗?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而且,被撞的人是她,对方作为肇事者,不是应该没有被追着赔偿而偷偷庆幸,然后悄悄地消失吗?
倒是蒋欣因为这次被撞,并没有要求任何的赔偿,反而是自己损失了几千块的医药费。还有半个月的病假工资,幸好她手上有上个月积累的订单垫底,否则,她休息的那半个月,免不了要因为业绩落后,而被老于唠叨。
也许在这个没事儿也要故意摔倒碰瓷的年代,蒋欣没有索赔半毛钱的行为,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端木杨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不断地关心受害人的恢复情况。
其实蒋欣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只是这一次,她觉得当时闯红灯的人是她自己,那晚害得别人跟她一起担惊受怕的,已经够对不住对方的了。怎么还能再要求赔偿呢……
“还是那个人?”晓月轻轻地问。
“嗯。”蒋欣烦躁地回应。
“那个人一定长得很丑吧?像加西莫多?”晓月揶揄道。
因为都已经过了一个月,那个肇事者居然还对她如此关心,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他们两人之间应该发生过一点什么,或正在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