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岑!”欢岑和江渡朝着宫外走去,身后响起一阵声音,是瑾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皇额娘,她是我额娘啊。”为什么今日欢岑在寿安宫一步一步逼迫他的额娘,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事情当着他父皇的面一一推断出来,事情走到如今,连退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这件事不应该问你皇后娘娘么?为什么要给太后娘娘下毒,为什么要杀尘儿,为什么要绑架腊梅,为什么非要在太后娘娘寿诞之日所有人都在之时将尸体暴露,弄成现在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你怪我么?”
“出了事情,其他人不去批评做错事的人,却来指责我这个发现真相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皇额娘,如果我今日不出来找到真相,你可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么,你的母后为何要咄咄逼人一定要我出来检查,为何要谋害荣妃身边的宫女,所有的一切你都没有想过么!”
“因为荣妃和我将军府有亲戚关系,荣妃娘娘出错,我将军府必然不能以清白之身退出,到将军府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你可会问你的皇额娘,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可是欢岑啊,瑾笙,你不觉得可笑么。”
她不是个孩子了,可是她没想到瑾笙竟然被保护的那么好,也是,他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必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去问你皇额娘,尸毒是怎么回事,今日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尸毒才是重点吧,若是此事再被揪出,你的母后怕真是回天无力了。”
欢岑说完便和江渡一同出宫了,留下此时此刻呆若木鸡的瑾笙。
欢岑不知道经过此时的瑾笙会不会成长,但是她知道,经过此日,他们便再不能回到小时候一般亲密的关系了,皇后和荣妃已是水火不容,将军府是荣妃的靠山,而他们终究会成为敌人。
看到欢岑一路上情绪都不高,江渡将欢岑按到了自己的怀里:“乖,这不怪你。他终究得学会自己长大。”
欢岑点了点头,困倦突然来袭,欢岑没一会便在江渡怀里睡着了,江渡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五官从眉梢到嘴唇。今后,若是她倦了了,他的怀抱还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江渡抱着熟睡的欢岑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宫里今天发生的一切早就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他这一整天都在军营也未去参加太后娘娘的寿诞。
江渡将欢岑放到青秋阁便被将军喊到了书房。
江渡还是对将军大人很是尊重的,毕竟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
“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里面的心机和算计我也明白,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提早通知我,岑儿还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知此中凶险?”将军有些生气,若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一丝差池,欢岑极可能万劫不复,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鲁莽。
“将军大人自己的女儿,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作为么?况且今日之事发生实属突然,若不是欢岑机灵定不会化险为夷的,而且,我相信她。”
江渡双眸中笃定的眼神倒是让将军大人为之一振,他知道江渡对欢岑的心意,可是竟不知会如此浓厚。
“以后再发生这般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既然今日事情已发生,又没有将皇后的羽翼完全斩除,以后皇后解除禁闭势必会施加报复,你既然是岑儿未来的夫君就一定要护她周全,将军府的事情一切有我。”
他是将军府的一家之主,理应为了将军府的荣辱拼搏,可今日事关将军府的成败却要让欢岑他的女儿一个人独自承担,他恨自己没用。虽然他们将军府从未和皇后交好,但是也从未有过要与皇后敌对的想法。
可是,今日是她皇后娘娘不仁,今后便不可怪他不义了。
江渡向将军告辞之后便径直回府了,刚刚他已经完全摸透了将军内心的想法,以前他还担心将军府哪怕出于效忠皇室的祖训会对皇后有些许帮助,今日一事发生他心中忧愁的情绪又少了一分。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所想的一步步进展。
书房之内。
江渡将淮南秘密练兵一事写在了书信之上,只有这封信交到将军大人手上,皇后所作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可是就在江渡将书信递交到长安手心的时候,脑海里些许的理智让他瞬间将书信撕成碎片。
他不能这样做,他已经做了太多的坏事,欺骗了她太多,绝对不可以再利用她的父亲。
“退下吧。”江渡双眸染上浓墨,背过身去便让长安离开了。
“那么简单的事情,非要如此复杂的解决,也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玄参悬坐在窗户上说。
“什么时候来的?”江渡问。
“来了有些时候了,自从遇上欢岑你可越来越不果断,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骗她一次也是骗,骗多次也是骗,只要欢岑知道了你骗了她,无论有没有这一次结果都是一样。”
玄参跳下窗,他虽是鬼夜圣手,可善于读心,欢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那就瞒住,谁走漏了风声杀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