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寡淡,夜色浓盛成染。
刚才撤退的黑衣人中,有一人来到一个偏僻、破旧的小院门口。
黑衣人四处观察一下,发现没有异常后,才推开小院的门进了房间。
房间内负手而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从背影来看,男子至少身高有六尺,看起来高大威猛。
不过从身上时不时外泄的杀伐之气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久经杀戮的人。
“父亲,为什么突然下令撤退?”
黑衣人取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刚毅俊朗的脸。
“因为那个人出手了。”
“那个人?父亲是指那个白衣男子?”
“不错。”
“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谁?父亲为何如此惧怕他?”
“我也不清楚他是谁,但他极有可能来自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那个沧澜大陆最神秘、最令人敬畏,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父亲如何肯定他来自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不是一向不理凡尘俗事,他又怎会出手救天下楼的人。”
“但愿是我看错了吧。”中年男子叹了叹,“只是他的身法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所以,宁可认错,也不能得罪。那个地方的人,我们得罪不起,整个花凉也得罪不起。”
“父亲,那其他三国撤退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也是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那个地方的人一向神秘,甚少入世,见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二十年前为父有幸见过那人一面,记得他当时的身法,今日也认不出来。所以,其他三国应该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跟着撤退,恐怕也是见我们退了,怀疑有埋伏才会跟着退的吧。”
“你要记住,以后若是再见到那个人,能避则避,最好不要跟他起冲突。还有,有关那个人的身份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把他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是,父亲。”
华丽拉风的马车在茫然夜色中,继续疾行着。
玉南苏突然开口道:“风伯,掉头,我们先去一趟琼花谷。”
“主子,我们不直接回渡风山吗?”楚流景不解地问。
“反正我们回渡风山也是要经过琼花谷外的,顺便去一下琼花谷取点东西带回去。”
“算算日子,我也出来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师父他老人家这么久没看到我,他心里一定会很挂念我的。这次回去我也不能空手而归是吧,总要带点礼物回去孝敬下他老人家。”玉南苏看向江南夜和楚流景,眼里扬起一抹可爱灿烂的笑,“你们说不是?”
“是,主子说得是。”楚流景和江南夜立即附和着点头。
以他们对自家主子这么多年的了解,主子往往笑得越是灿烂可爱的时候,就是别人要倒霉的时候。
主子说什么师父很久没看到她,心里挂念她,可据他们所知,那位老人家可是巴不得她不要回来。
最好是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而自家主子说得倒是好听,说什么带点继续回去孝敬师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真是个孝敬师父的好徒儿。
以楚流景和江南夜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她每次回去不把老人家气个半死都不错了,更别说带礼物回去。
三月,阳光的呢喃,撒满了潋滟的诗意。
天的宽阔和地的无垠,渲染着云朵落地的快乐。
花儿在悄悄地绽放着,万物都在为生命而喝彩。
渡风山半山腰,两个年轻男子正陪着一个娇俏的少女往山巅而去。
少女一边走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着,“老头子也真是的,住哪里不好,偏偏要住在这鬼山上,每次回来一趟都累得半死。”
“主子,你就忍耐一下吧,很快就到了。”楚流景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主子,再说你也不是经常回来,半年都难得回来一次。”
“要是经常回来,我非得让人把这渡风山移平了。”玉南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其实,不是她不想回来。
只是,这渡风山实在是海拔太高了,通往山巅的路又是陡峭蜿蜒,马车不能通行,每次回来都得在山脚下弃马车而步行爬上山。
再说,就算她回去,老头子也不见得乐意看到她。
自己每次回来除了把老头子气个半死,好像也没做什么事。
所以,为了老头子能够多活些时日,她都是尽量少出现在他面前。怕自己万一哪天真的一不小心把他给气死了,还背上什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罪名,那多不划算。
“主子,景哥哥,夜哥哥,你们回来了。”
在玉南苏和楚流景、江南夜等人好不容易爬上山巅时,响起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
仔细一看,一个穿着粉嫩色衣服的十五六岁少女正向他们奔来。
少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