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店告诉马大小子他们,我晚上不去打麻将了。”
“哎,好,我这就去。”刘长贵媳妇儿穿上大棉袄就出门了。
等他媳妇儿走了,刘长贵问许文方道:“你这纸上写的价格,是啥意思?你要收这些东西?”
许文方点头。
“那你找我是个啥意思?”刘长贵又掏出了一支旱烟。
许文方赶紧给他点上,说道:“这不是想请您出面,帮着在周围几个乡给张罗张罗么。单靠咱们一个乡,才能收上来多少。”
刘长贵却嗤笑一声,说道:“咱们乡?咱们乡十一个村子,保不齐都能给你收个万把斤的。就算全是你这里边最便宜的黄瓜香猴腿菜啥的,你一斤两块钱,那也是两万块钱。”
“文方子,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要收,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这钱,你从哪儿来?”
”空手套白狼,那我可不容你!“
许文方急道:“老叔,说啥呢?我文方子就在这村儿里,我还能跑了?”
“更何况,这些东西卖给我,他们还能挣点儿钱。就算只卖给我一百斤猴腿菜,那也是两百块钱啊,能买多少猪肉?”
“更何况,我开始只在咱们村儿里收,少收点儿。等我手里钱缓过来了,就开始多收。”
“而且您放心,不能让您白忙活。”
“其他村儿的村长或者村支书,我给返二十个点。”
“您这儿...三十个点。”许文方咬牙说道。
刘长贵吧嗒了两口旱烟,说道:“这买卖肯定不是你能干起来的,说吧,你上家是谁?”
许文方也没想隐瞒,说道:“我侄子。”
“你侄子?许志良那小子?他不是在县里开黑车吗?怎么又开始收这些东西?”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这个事儿,我还得斟酌斟酌。”
许文方是知道咋回事儿的,但他不能和刘长贵说,透露出许志良就是极限了。
他说道:“老叔,您看这样,我就先在咱们村里收,其他的几个村和周边几个乡,您先帮我联系着。您放心,我都真金白银的收,一手钱,一手货。”
刘长贵吧嗒着旱烟,没出声。
沉默半天,许文方急了,说道:“行不行的,您给句话啊!”
刘长贵把旱烟在炕沿上按灭,说道:“成,我给你联系。不过...”
许文方心想你同意就成,问道:“不过什么?”
刘长贵看着许文方说道:“其他村的,提二十个点没问题,村长和村支书爱怎么分怎么分。咱们村的,我也不搞特殊,也是二十个点。但是,我给你联系的这些村子,要在给他们村长村支书的基础上,再分我五个点。”
许文方皱眉,这可不是笔小钱。按最终收上来十万斤算,就算都是最不值钱的猴腿菜什么的,那一斤收购价也是两块钱,一斤多五个点的回扣,十万斤就要多出来一万块钱的成本!
一万块啊!
如果是其他的呢?
那就是更多的一万块!
他许文方还不是万元户呢!你个老东西就想要这么多一万块!
许文方有心先拖着,回去和许志良商量商量。
但许志良都说了村子里的事,统统放权给他,如果有点事就找许志良商量...那也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他心里暗道,刚才在家商量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让这老东西帮忙也要给好处的。
不过五个点还是太高了。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许文方苦笑道:“老叔,我们就是赚点辛苦钱,五个点太多了。回头赚了钱,乡上也要打点。您就高抬贵手,饶我们点儿。”
刘长贵说道:“你给我十个点的话,乡上我可以帮你们打点嘛。”
许文方心中冷笑,老子装枪,让你放炮?
我脑袋让门夹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刘长贵,不说话。
刘长贵也知道许文方不好糊弄,又抠了几下脚丫子,把刚抠完脚的手指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三个点,不能再少了。”
“成,三个点就三个点!”许文方敲定道。
刘长贵心里暗道一声,得咧,老儿子结婚的彩礼嫁妆齐活儿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就去其他几个村的村长家溜达溜达,你的事儿,还是先在咱们自己乡里办,等腰包厚实了,再去其他乡不迟。”
“你放心,你的事情,老叔会上心的。”
“好,那我就信着老叔了。”
两个人唠完的当口,长贵媳妇儿也从外面回来了。
刘长贵说道:“老婆子,赶紧把菜热乎热乎,再整两个硬菜,我和文方子喝点儿。”
许文方却已经下地穿鞋了,摆手道:“老叔,今天真不行,我大哥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改天再喝,改天再喝。”
刘长贵道:“志良那小子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