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前拍了一下陈亦度的脑袋,开玩笑说:“怎么,被那帮记者逼急了,想跳楼?”
陈亦度不屑地笑笑:“就这点小风小浪,我还嫌不够刺激呢!”
莫凡笑了:“刚下飞机就让我看见你被那群记者围殴,还嘴硬。”
陈亦度不满地说:“什么围殴,分明就是对打,是对打!”
莫凡搂住他的肩膀:“行啦,多少年的兄弟了,我看你出丑还少吗?多这一次也不多嘛!”
陈亦度也笑了,略带尴尬地说:“本来你回来我应该安排一个欢迎会的,结果却阴错阳差变成了个记者会。刚才还帮我解围,谢啦。”
莫凡撇撇嘴:“反正都是会嘛,无所谓。”
他又提醒陈亦度:“这次事情闹得不小,DU的品牌价值应该会大大降低,相信不久就会出现订单锐减的情况。你得赶紧拿出对策,组织一系列公关战术,尽量消除影响。”
陈亦度苦笑:“莫大军师,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帮我想想对策,这几年在华尔街你总不是白混的吧?”
莫凡挑眉:“想取经?”
陈亦度也挑眉:“舍不得?”
莫凡点头:“那下班后,我在老地方等你。”
陈亦度刚回到办公室,蒂凡尼就把一份辞职信交了过来。
“对不起,这次的事都因我一个人而起。是我派了尹磊去抓厉薇薇的把柄,是我让他偷偷爆料给媒体,是我对不起DU。”
陈亦度看了看辞职信,面无表情。
蒂凡尼继续说:“明天一早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主动承认所有的事情。阿度,你放心,我会承担下所有的责任,一定不会连累你、连累DU的。”
说完,她就出去收拾办公室里属于自己的东西。
桌子上的奖状、照片,都代表了这几年蒂凡尼陪着陈亦度走过的岁月,看着桌子上自己和陈亦度的合影,蒂凡尼忍不住轻轻抬手擦了擦眼泪。
门外,陈亦度本想进去,却在门口看见了蒂凡尼流泪的这一幕。
他顿住脚步,没有进去,虽然脸上依旧冰冷,心里却有了动摇。
晚上在桑拿房里,陈亦度闷闷不乐地坐着。
莫凡走进来,拿起勺子在一边的木炭上洒水,炭上蒸腾起一股热气,可以看见莫凡手上有个很明显的疤痕。
他走到陈亦度身边坐下,感慨地说:“没想到这家店还在啊。”
陈亦度扯下脖子上挂的毛巾递给莫凡:“原先是澡堂子,几年前改成了桑拿房,也算是与时俱进了。”
莫凡接过毛巾,心领神会地看着他笑了:“转过去!”然后在陈亦度背后帮他擦背。
陈亦度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澡堂子是变了,人还是咱们两个。你这‘海龟’投资家,喝了那么多年的洋墨水,独门绝技还是没生疏啊!”
莫凡笑了:“一晃都十年了,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
“还记得我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闻言,莫凡陷入回忆:“那天我出门,路上被个疯子撞了,这人撞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就光顾着玩命地在校园里跑圈。我那个气啊,就追了上去,想揍他!结果那小子摆了张苦瓜脸告诉我,他爸爸刚刚去世了,他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亦度点头:“被我撞的那个学长骂我,说我不就是没了个爸爸吗,他可比我惨得多,他从小父母双亡。我好歹还有一个妈,他在世上的亲人,是一个都不剩了。我要是跑一圈,那他就得跑两圈。”
莫凡感叹:“于是我跟那小子就一起在校园里跑啊跑,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莫凡动容:“后来我们混熟了,那小子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感动的话:‘你就当我大哥吧,以后我妈就是你妈。’这样我在这世上,也算有亲人了!”
两人都陷入略带伤感的温馨回忆之中,陈亦度突然嚷起来,想打破伤感气氛:“喂,怎么刚擦几下,手上就没劲了?看来老美的伙食不行啊。”
莫凡打趣说:“那是因为你的皮比以前厚了,我擦着费劲!”
在笑声中,莫凡转移话题:“还是说说你吧。听说明天一早蒂凡尼要自己开记者招待会,就算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责,也消除不了这件事对DU的影响,这毕竟是个职务行为。”
陈亦度叹气:“其实这件事不怪蒂凡尼,厉薇薇的作品的确不是她一个人的独立作品,而是我们俩之前的联合创作。厉薇薇自己并没有作品独立的使用权,更不能将它用于商业用途。”
莫凡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你打算一直瞒下去?为了厉薇薇?”
他纠结地看着莫凡:“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厉薇薇的下场会怎么样。”
莫凡点头:“信誉扫地,破产,职业生涯终结!但你如果不说实情,你的下场不会比她好多少。为了一个早就跟你撕破脸的女人,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