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伤口?”他们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近到林青塑能够看清卫渊的睫毛,能够看到他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几缕银发粘在上面,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待林青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那缕柔软的发丝,而卫渊没有受伤的左手也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林青塑停下了动作,尴尬的解释道:“我只是想替你拨开刘海。”
事实也的确如此,林青塑并没有生出其他的想法,但见对方不乐意,他也乐得罢手。
“这里不便久留,昨天你来的路上留下了血迹,虽然我已经清理了,但难保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说话间林青塑走进卧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上衣和外套,他递给卫渊,毕竟他的衣服已经报废了。
卫渊穿衣服的时间,林青塑快速走进房间拎了两个袋子走出来,见他准备妥当,卫渊便把点燃的火柴扔在他那已经报废的衣服上,这公寓是注定要报废了。
打开楼梯间的门,不出意外的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林青塑悄悄去探了探风头,觉得来者绝非善类。电梯是不能走的,楼梯也不安全。要是卫渊没有受伤,他们还有自信能够突围,但以现在的情况,硬闯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往楼顶走去。应该庆幸敌人没有出动直升机,他们顺利到达了顶楼。林青塑麻利的从口袋里摸出两套索降设备,扔了一套给卫渊,这本来是他以防万一准备的东西,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卫渊也不多话,做好准备工作就干脆的纵身一跃,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之中,林青塑的视线意外的与卫渊在玻璃幕墙里相撞,触碰到林青塑的目光,银发老大冲他一笑,神采飞扬。林青塑觉得这个笑容太过明亮,仿佛是万籁俱寂的夜空里绽放了一朵明亮的火花,太过耀眼,不敢直视,林青塑默默转过脸。看到他的小动作,对方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仿佛暴露了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平安着陆之后,林青塑去开他的爱车,卫渊上车后,他又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来卫渊的身体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坚强,也是,昨晚还一身重伤,再怎么强的自愈能力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养好这伤。还没等林青塑开口,卫渊就报了一个地址。
林青塑没有多问,照着地址开过去,这一定是雅库组织的医生或者就是地下的黑医,毕竟,他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正规医院的。
“茉莉,开门。”林青塑听到卫渊这样称呼被他们半夜惊醒的医生,来开门的是一位女郎,卷发女人睡眼惺忪,趿拉着一双拖鞋,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就来开了门:“大半夜的你叫魂啊!”
显然女医生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欢迎,虽然不欢迎但还是侧身让两人进屋,看她接连打着哈欠,林青塑心里担心她会不会给卫渊用错了药。但是好在她动作干净利落,处理手法专业,几下就给伤员处理好了伤口,再给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以及一堆啰啰嗦嗦的嘱咐之后,被打扰了睡眠的女医生就干脆地把两个人赶出了自己的地盘。
接受治疗后生命值开始回升的卫渊悠然自得地坐进副驾驶,看着搭档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突然心情很好。林青塑绞尽脑汁思考他们接下来的去处,他的公寓已经被卫渊一把火烧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卫渊及时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说:“去我那里。”
林青塑略一思索,点头。
“怎么走?”
两人到达的时候已是清晨,泛着鱼肚白的晨光透进高大的落地窗铺满了原木色的地板。
明亮、简洁。这是林青塑对卫渊公寓的第一印象。卫渊的公寓并不隐蔽,就位于闹市,想着自家师弟那个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性格,他觉得卫渊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并不奇怪。
卫渊扔下正好奇的看这看那的搭档开门进了卧室,林青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一进门,他突然感觉这一道卧室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卧室门外面是明亮宽敞的客厅,而门内,厚重的黑色窗帘将光线通通阻隔在外面,浓郁的烟草味道充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两盏样式简单的壁灯拼命地在这黑暗空间撑起一团小小的光亮。
狭窄、压抑、沉闷的让人感到窒息。
他突然感觉心里堵的慌。
卫渊不该是这样的。他认识的卫渊不是这样的。他还记得刚见面时他就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师弟一看就是需要很多钱才能养活的样子。他会住最大的房子,他喜欢最奢华的东西,他不会让自己挤在这样沉闷阴暗的角落里。
林青塑环视了一眼房间,卧室的面积偏小,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没剩多少空间了。他仔细看看衣柜的尺寸,估计一半以上都是卫渊的军火储备。他正对面的墙壁上许多张照片被图钉钉在了壁纸上,有些照片被画出的红线连接着,有些照片旁边写了可能只有卫渊自己才能看懂的批注,有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有的则画上了大大的问号——比如他自己的照片。
想到卫渊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