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短暂的,短暂的假期结束之后他们又被拉去处理某黑帮火拼事件。
或许是那个帮派老大的死亡让整个帮派的人绝望了,他们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把消息透露给了警方,由于警方的介入附近的街区都被封锁了,接下来不外乎是地毯式的搜查。
计划里可没有这一遭啊。林青塑吐槽,共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们效率这么高来着?
这一带是旧城区,经济萧条,工业剩下的残余,鲜少有人愿意久住,留在这里的除了工人,走投无路的流浪汉,就是些灰色地带的黑帮组织。林青塑抬头仰望灰蒙蒙的被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大夏分割狭窄的苍穹,咬咬牙,拖动伤腿往隐蔽的位置移动。这里离事发现场太近,太过容易被发现了。
砰——
剧烈的爆炸声所席卷的热浪和冲击力,推得林青塑的脚步一个踉跄。他惊愕地回过头,刚刚逃离的大楼已然成了一片火海。疼痛使他反应迟缓,他竟没有发觉有人靠近他,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巴,胳膊横过咽喉,一路踉跄地把将林青塑拖进一间小屋。
旧城区就这点好,有大量提供遮挡的废弃房屋,狭窄的街道太适合藏身。将门反锁后,压制自己的手臂松开,林青塑转头一看,果然是卫渊!
“说句‘跟我走’不会死人的,大哥。”林青塑无奈的叹气,他后退两步靠着墙滑座下来,受伤的小腿开始抽搐,很是难受。
“没办法,我是行动派。”卫渊上下打量他,浓郁的血腥味令他皱眉,他不爽的说道,“你看起来像个漏了的血包。”
林青塑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休息一会儿之后,他撕下衣袖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
对于一个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却嘲讽技能点满值的上司你能说什么呢。谁摊上谁倒霉呗。见他专注地处理伤口,卫渊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赤井刻意压抑的粗重喘息。
“支援什么时候到?”林青塑问,他觉得自己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找点话说会稍微好一点儿,这样还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会感觉不到那么疼。
“明天,而且进不了封锁线。”
啧!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林青塑背起冲锋枪,考虑到有可能会变成现在的情况,当时他很有先见之明得带了两把出来,将另一把递给卫渊。银发男人在接枪时手一旋反握住他的手臂,将人拉近自己,卫渊的拇指擦过林青塑脸上的血痕,然后俯下身,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直到被卫渊拉起来后,林青塑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就因为卫渊刚才那个吻,他实在搞不清楚那个男人在想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
两个大男人搞什么暧昧?
林青塑悄悄拿眼偷看卫渊,见他宛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镇定自若。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纠结好没意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亲一下又没什么。或许就是一个意外呢。
嗯,这就是一个意外。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之后,林青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让它消散到九霄云外去吧。
……
林青塑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他试着伸了伸手,输液管牵扯药瓶撞着铁架,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现在还不能动,先生。”护士忙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扶回去躺好,解释道:“您刚做过手术,需要躺在床上静养。”
手术?
重新躺回病床上,鼻腔里是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他试着去回想那天的事情,记忆像是戛然而止的唱片再度开始转动,一点一点回到这副身体。
他想起那一天,他将冲锋枪递给卫渊,他们一起冲出去,杀红了眼。然后他注意到一个狙击手瞄准了卫渊,他当时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挡在了他身前。
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但他很开心,卫渊没有受伤,这就够了。
他低下头去,看见自己胸前绽开了一朵小小的血花,他还没缓过神来,卫渊接住了站立不稳的自己,朝着枪手大致的方向抬手开枪,然后拖着他撤到安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