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到他以为是在做梦。
他也想问,他想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但意识朦胧之中他只是翻了个身,陷入了更深的睡梦之中。
卫渊静静的凝视着林青塑的睡颜,他知道他的疑问得不到回答,这个人早已睡着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在问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在问自己。
是问他‘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子弹’?还是问自己到底是何时沦陷的?
他还记得那一天看到突然倒下去的林青塑,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大脑空白了一秒,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他会不会死?
林青塑让他丢弃他,自己走。他也知道这是当时最好的办法,至少能够保证他自己的活路。但是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换做是以前卫渊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在有机会逃走的时候竟然会选择留下来等死。
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他抱着昏迷的林青塑,找了一个隐秘的藏身地点,在弹尽粮绝之际等待着支援。
好在组织的人还算给力,支援总算在他们死前赶到了。
“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卫渊。”开车的弗雷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卖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
卫渊:“闭嘴,谢谢。”
弗雷德:“啧,我警告你哦,别让你的小美人弄脏了我的坐垫。”
然后,这天就彻底的聊死了。
林青塑直接被送到了组织医疗中心手术室,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像个傻逼,卫渊还是守在了手术室门口。林青塑在他面前被子弹穿透身体的画面不断的在他脑海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狠狠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暴躁,令他无法冷静。
他的手上还沾满了林青塑的血迹,这是刚才抱着他时染上的。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如此残忍,他第一次发现生命如此脆弱,他以前的每一天都离死亡太近了,近到他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死亡,实际上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尤其如此。
林青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卫渊自然是早已离去,查房的护士小姐还在这里。目光落在床头的花束上,脸上满是惊讶和羡慕。实际上林青塑也很惊讶,卫渊拿来的花竟然是黑色玫瑰。林青塑作为这个世界的非原著居民,见识浅薄,在看到这花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玫瑰竟然还有黑色的。
不过在他根深蒂固的意识层面里,玫瑰这种东西一是送情人,二是送女孩子。鲜花自然应该配美人,他一个大男人要这花做什么!所以他大方的对护士小姐说:“喜欢吗?这花送你了。”
“啊?”护士小姐相当惊讶,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行,我怎么能收这样的礼物。”
林青塑不甚在意的说:“拿去吧,鲜花还是和女孩子更配一点,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见林青塑不当一回事,小护士忍不住说道:“每一种玫瑰都有独特的含义,送花的人肯定是想借着花语告诉你他的秘密,这样的花随便送人不太好吧。”
“你是说花语?”林青塑疑惑的问道。花语这种东西他是听说过的,作为穿越者,他不止一次想吐槽:这里的人类怎么有这么多花样!
鲜花默默无言,所谓花语这些东西还不就是人类自己编造的吗?自欺欺人的东西,还搞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对呀,每一种玫瑰都有独特的花语。”护士喃喃说道:“黑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属。”
林青塑听完后轻轻笑了出来,没有再提将花送人的事。他不由得想,卫渊知道黑玫瑰的花语吗?对这个问题,林青塑持怀疑态度,他更愿意相信这束花是那个男人随便买的或者是由别人代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