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回房之后,思量了一阵,又朝金嬷嬷道,“我听她的意思,昨夜里她们回房之后,都睡下了,宁语儿倒是去湖心小筑坐了会儿,末了就去收拾三姨娘和老八的遗物了,待会将昨夜巡逻的侍卫叫来,我问问宁茵珠说的是否属实。”
“嗯,老身这就去门房问问,昨夜当值的是谁。”
宁风望着金嬷嬷出去了,心中不由思量,宁茵珠说话虽然难听,但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宁茵芝最近甚至不愿踏出房门一步,觉得府里的下人都在笑话自己,而宁彦伯又在府中,左芙蓉是不敢离开湖心小筑的。
如果不是她们,会不会是宁几凡?
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一整天,她也如同早上宁圣恩来她这里时一样,坐立难安,宁圣恩去了一天也没有回来,没来她这里。
她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金嬷嬷送热水进来时,说宁圣恩昨夜里深夜回来了,给她捎来一句话,说是东西找到了,今天找她有事,睡醒了就过来。
宁风以为是金嬷嬷搞错了,提心吊胆的,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是怀疑,直到日上三竿时,宁圣恩才晃晃悠悠来了,心情不错的模样。
“我的五姐啊!我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必做了,就绕着你转就行了,哪还有功夫管其他事?”宁风一看她的神情,顿时长松了口气。
“谁知道那金牌是掉在了柜子的夹缝里?”宁圣恩有些过意不去,“我出去的时候,叫下人仔仔细细又找了一圈,才找到。”
“放心了吧?”宁风盘膝坐在软榻上,不断地摇头,“上了你这条贼船,当真是辛苦,就怕你一个不顺心,把船给掀了。”
宁圣恩听她这么说,随即伸手过来,撅着嘴道,“撕烂你的嘴!成日里没个正经的!”
宁风笑着躲开了,正好阿月端着点心进来,宁风随即叫住了她,“阿月!你先别出去!”
阿月抓着托盘,局促不安地停下了,不解地望向宁风。
“我跟你说啊,昨日为了查你这件事,我房里的阿月可被宁茵珠折磨的不轻呢!”
“是该赏的。”宁圣恩笑着点了点头,“我都听说了,昨日里阿月回房后,你们怜惜她不让她干活,她便跑到我那里去,帮着我的人一起找呢,玲珑说,是阿月问了声,床缝柜子缝里是否找过,她们才觉悟,不然可得急死人!”
宁风听宁圣恩称赞自己的人,眯着眼笑了起来,“阿月平日里做事就比较细心,叫玲珑可得跟她多学着些。”
“公子已经赏过了。”阿月随即朝两人跪下了,有些害羞道,“前日里才送给了奴婢一副石榴石的耳坠子。”
“那我赏你一支珍珠金簪子,我上次还笑他呢,说他房里的人都朴素。”宁圣恩随即笑了,叫玲珑呈上来一个长盒子。
玲珑放到了桌上,一打开,宁风都忍不住惊叹于她的大手笔,簪子本身看上去就少说有半两重,簪子顶部缀着一颗硕大的,足有一两厘米直径的珍珠,底下还用金链子缀着一颗小珍珠,既大方得体,又好看。
“喜欢就收下罢。”宁风见阿月盯着那金簪子,半天才眨了下眼,知道她喜欢,随即替她做主,合上了盖子,递到阿月手边,“五小姐的心意,我以前也送给玲珑东西,不要紧的。”
“六公子也好意思说得出口。”玲珑随即朝她翻了个白眼,“一盒胭脂水粉也要拿出来说,还是多了没地方送,才给我的。”
宁风厚脸皮到了极点,呵呵干笑了两声,又朝阿月催促了句,“去房里收起来吧。”
阿月起身回到东屋,捏着盒子的手,指节甚至有些泛白了。
以前,小姐也有个跟这差不多的簪子。她并非是惊叹于这礼物的贵重,对于这些官家小姐来说,这么一个东西,再普通不过。
她希望自己做过的事,将来回想起来,都不会后悔。
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打开了门。
?
宁圣恩正经事说完了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正经了一些,轻声朝宁风道,“但是我昨日进宫之后,没忘记替你问一声小五子的事,贤妃娘娘说,又替你去小五子之前做事的地方去查过了。”
“怎么说?”宁风紧跟着,脸色严肃下来,追问道。
“小五子不见了,素日里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小太监和宫女,都说小五子忽然之间就不见了,他失踪的前一天,还拿了几两银子来分给他们,说是办了件肥差,发财了,过了一晚上,人就不见了。”
“上面管他们的大太监和姑姑,有没有声张,小五子不见了也没当回事儿,贤妃娘娘的人去追问了,才说,是上头的人把小五子叫走了,叫史官把小五子的名字划去了,上面的事,他们也不好多问。”
“追问到这一步,就断了线索,贤妃娘娘说,大约是凶多吉少了,只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她要是继续追查下去,旁人免不得会怀疑她。”
宁风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对,可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