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小公子?”很多人并不熟悉。√
“行七,人称楚七。”卓性弟子加了一句。
于是极小一部分人“哦”了一声,大多数人还是茫然。
魔宫小公子楚七的名声在破渊还是很响亮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因为在亘远大陆还没作过恶,无“光荣”事迹流传,在亘远当然名声不显。
一些在亘远或者破渊地界处活动的弟子或许听说过。
“出破渊怎么了?我们修士又不是没人进过破渊!”有人头脑简单。
“傻,魔修诡计多端,一出破渊肯定来我们亘远大陆,指不定使什么阴谋!”有人想当而然。
“消息可靠吗?”有人比较慎重。
“不清楚。”卓姓弟子摇了摇头,“我也是听说,但空穴不来风不是!”
讨论魔修声不绝于耳,想充耳不闻做不到。调侃黄兄正欢的少年慢慢放下了茶杯,凝神听着,又瞧了眼对座的人,包子脸差点挤成一团,坐立难安。
真是没想到,连这些低阶弟子都得到消息了。
颜玉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得这么快。
她出破渊,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几个人知道!
有人,真的是见不得她好过了!
他的黄兄面色如常,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目光落在唐笑用过的那只茶杯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许,黄兄在走神,没听见周围的说话呢。
但黄兄是那种走神走到这种地步的人吗?
看黄兄这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谢白并不知道颜玉的真实身份,三花秘境内恰好被他撞见了什么,他只知道颜玉是魔修。会有如此反应,也只是担心周围的言辞让他不舒服,担心他黄兄听了不痛快。
太和在秘境损失的弟子不少,参与东风会的弟子多多少少有认识的人折在了里面。造成弟子牺牲的,有两个大头,一是离合谷,第二就是混入秘境的魔修。他们感慨着相识之人的道消,憎愤着魔修的奸诈,纷纷扬言要把出了破渊之地的魔宫小公子如何如何,比如阵法绞杀,比如飞剑斩杀,比如法宝收之,比如以魔修手段以彼之身还施彼道。
谢白绝对想不到,跟自己对坐的人正是此时众人口诛笔伐中的主角。
那张时而紧张时而不安的包子脸,是满满的关心。
颜玉抬起头:“小谢,你怕不怕?”
“怕?怕什么?”谢白怔了怔,薄唇翕张。话一出口就后悔,他干嘛要接话。直觉接下来的不会是什么好问题。
“我是楚七。”颜玉看着他道。
“啥?”中二少年噌得站了起来,身形一个不稳,差点摔往崖下。情急之下硬生生一折,扶住了桌子,腿却踢倒了圈椅,哐啷啷——座椅就这么滚下悬崖。
引来一些侧目。
“如果我是楚七,小谢怕不怕?”颜玉波澜无惊,对少年刚才的惊险视若无睹。
他们是修者,还是筑基后的修者,悬崖又算得了什么。
像看白痴一样回视颜玉:“怕?”谢白拉过另一把椅子,“没听他们在说吗,魔宫小公子是筑基期,筑基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对,你说你是小公子,我怕楚七我怕你?打不过你是真的,可为啥要怕你,你说的话真奇怪!”
没好气地一坐下:“你别逗我了,还说你是魔宫小公子,这年头,魔宫小公子满大街跑的啊,我随便遇见一个就能遇上?!”中二少年不屑地嗤了一声。
颜玉摇了摇头,她说的“怕”不是中二少年理解的那样:“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欣赏的,认可的人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公敌——”颜玉说道这里就顿住,认真地看向少年,“你怕不怕?”
那种失落、那种彷徨、那种爱莫能助、还有最艰难的选择!
谢白怔在那里,嗫嚅好久,才说出一句:“黄兄,你别开玩笑了。”
“好吧,不开你玩笑了。”颜玉笑了笑,好整以暇地仰脖躺进宽敞的圈椅中。
谢白脸色稍霁,暗暗松了口气。
他想,黄兄应该是跟他开玩笑的。
“唐笑与香初峰关系如何?”颜玉忽然问道。
不解颜玉话题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谢白瞅向仰天看星空的颜玉:“没听说过。”想了想又道,“除了当年去过太和主峰一趟,真没听说过唐哥去过其他峰。”
没去过,不代表没有关系。
靠近崖边的座位,是热闹的边缘。
很多人喜欢边缘位置,是想闹中取静。
选择边缘的人多了,边缘也成了热闹。
此时的颜玉,虽在崖边,却是身处热闹。
黄兄在数星星?
顺着黄兄的视线,近一点是怡光尊者昔日居处,远一点是自带仙气,气势磅礴的太阿,再远一点,是无尽夜空。
谢白摸不准他的黄兄在想什么。
周围的议论没有停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