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了口气，若真让自己接，未必能完好的接下去，真怕自己再说错话了，惹他不高兴。平宁尘愿意讲，林巧自是很乐意听，夜漫长，足够了。

    “自小，我就几乎未曾见过母亲展露笑颜。”幽幽的叹息，连带着林巧的心，也沉了下去。“娘她，从来都不让我叫她母后，纵使是人前，也从不让，很小的时候，还记得父皇和她争论过，但还是听了娘的话，说是争论”

    平宁尘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苦涩，“不如说是长谈都算不上的谈话，娘在宫里有自己的宫殿，却从来不住，只一简单后舍，在宫中最偏僻的角落，对于我的教养，父皇尽心尽力，小时候见到的娘，永远是一身素衣，而她的屋内，除了什么佛像木鱼，再无其他。

    懂事起，我就不停地在脑海中幻想，也许，她不是我的亲身母亲。你见过哪个当娘的，不是对儿子百般呵护不是千般娇宠，纵不是，面对子女，也不应永远如陌生人般的淡然。可是父皇他总是告诉我，娘是爱我的，只是在心里，他总是说我长大就明白了，可至如今，我依旧没有完全的明白。”

    “也许你娘只是不善表达吧。”

    虽然在林巧看来，这种事大多发生在父亲身上，但是也不排除会有女子如此，爱的情感，隐藏的太深罢了。平宁尘却是不置可否，苦笑着点点头，“可能，谁知道呢，爱是有的吧，但是那时候的我真的不明白。娘的园中有着满园的梅花，是父皇命人种下，每到冬季，总是开的极艳；父皇几乎每日都会看她，已熟读诗书的我，也明白父皇对娘定是极爱的，自古帝皇多薄情，后宫佳丽若飘云。而父皇的后宫只我娘一人，那时我便懂了，可看不懂的还是娘，面对父皇，比对我时更为冷漠，父皇一如既往的疼爱，始终未曾改变过她的心，我知道。

    我不喜她，从我开始随父皇出入书房开始。她知道后，对我的态度更是寒冷；父皇见她，她也总是开始拒之门外，每看到此，心总是充满着不解与难过，甚至是恨。世上怎会有如此狠绝的女子，若说无爱，为何要嫁给父皇，为何要生下我！”

    动动嘴，林巧终是没有说出声来，静静地坐着，听着，有什么话想要劝解，却还是组织不到一起，才开不了口。

    “十一岁那年，娘的面容已经日渐憔悴，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父皇召来太医令每日请脉，各种珍贵补药、药材煎熬，可终是没有熬过十二岁Chun。娘去世的那日，本是初Chun却下了一场大雪，本有凋零的梅花也一夜盛开，父皇说，娘最爱的，便是腊梅雪景，万千平白一抹艳，素白世间几缕红。

    娘离世前，让我不要再发动任何战争，娘说是她惹下的孽债，世人受罪是她的过错，这些年吃斋念佛都是想偿还此罪。我当时万般不解，问父皇却得不到任何回答，而最终告诉我实情的，却是欧止，十二岁，立志，杀临景渊。”

    火焰已经有微灭的气势，林巧拿出树枝拨弄着，又添上了一些柴火，才转头看着他微闭上眼睛的平宁尘，面容清冷似有无尽惆怅，最终却只化作一句。

    “一切都没有来的及，我不相信父皇会是狼子野心之人，也不信他会不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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