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有些说不出的不适;当她看清楚墓前墓碑上的名字时,瞬间觉得毛孔都有些不寒而栗。
墓碑上几个苍劲大字——林巧儿之墓。
相信任何人以旁观者的身份在见到自己的坟墓时,都无法多么淡定;林巧心中暗叹,自己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为什么来这儿?”
林巧最想说的是,‘还是走吧’。可惜看着那一脸森冷的羽弗兀都,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不明白他冒这么大的危险回城,难道就是为了来看这个已经死去的林巧儿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夹杂着些许怒气,林巧闻声回头,不禁愣住,瞪大眼睛注视着来人——林宥易?
这片墓地的路经过青石板的修葺,还算较为平整,但是仍掩盖不住那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至近,林巧觉得这声响越近越是刺耳。令她真正惊异的,不是林宥易会来,而是此时的林宥易,居然是坐在轮椅之上。
木质的轮椅和青石板碰撞发出轰隆声,林宥易身后只有一个约么十几岁的侍者推动,林巧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轮椅上的他,脑海中千条思绪划过,最终化作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后,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等候,显然是经过阻止没有跟进来。两人在林巧怔愣间已经走近,可是林宥易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看林巧一眼,只是望着一旁的羽弗兀都,神色凝重。
“我来看看她。”
羽弗兀都淡淡出声,眼睛却在看了一眼来人之后,就转回继续望着林巧儿的墓碑。猜不出情绪的林巧站在一旁静静的观望,她有好多话想要说,好多话想要问,可是握紧拳头垂下眼睫,云湉,能对于不很熟悉的林宥易,表现出特别的关心吗?
“你见她?巧儿就想见你吗?马上离开这儿!咳咳。”
林宥易的语气有种压抑的亢奋,虽然声音并没有特别大,但是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咳嗽声。林巧见此想要上前安抚,却最终还是退缩,他知道林巧儿早已死的事实,也知道林巧儿的身体中‘借住’的是另一个人,聪明如他,林巧不想让他看出什么,为了自己不麻烦,也为了不给他惹麻烦。
“你如何知道她不想见我?我来此,只是为了怀念故人。”
云何毫不慌乱,缓缓说着,仿佛真的只是在向无关的人叙述着一个真实的理由。林巧对于他会来这里也是不解的,毕竟以自己林巧儿时的眼光来看,和当时的云何,除了威胁,无他交集,顶多,算是相识罢了。
“故人?呵。”
林宥易突然苦笑着望向墓碑方向,良久,才继续说道。“她本该无忧的做着她的皇子妃,本该无虑的做上临国女子一生不能匹及的位置,本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若不是你在她新婚之日那般作为,她也许就不会单单只是侧皇后,不会落为冷宫妃子,也就不会逃出皇宫,死在你们权势的争夺里。”
剧烈的咳嗽声阵阵传来,林巧有些心疼的看着林宥易。虽然只是半年兄妹,可是不可否认他对林巧儿真的很好很好,当得知他早就对自己有所怀疑却一如既往的那般保护自己,即使告诉自己是掠夺者,还是被他打动。
他爱他的妹妹,他真的想把这世间最好的给她。
看见如此激动的他,林巧知道新婚那日之事所谓的刺客,他已查出。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望着他,自己对所有人撒了谎,林巧儿仍是完璧之身,可这件事,只有当事的自己,和以前的云何,如今的羽弗兀都,两人得知罢了。
“你不懂她。”
云何缓慢的话语落在这冬日里,坚定地语气让林巧也忍不住怔愣。
他说,他不懂她?
“我如何不懂?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我所做的,有何错?”
“你所谓的最好,不是她所想要”
羽弗兀都的话,让情绪异常的林宥易瞬间没了声音。他眼睛飘忽的望着一处,似乎在想些什么,神色由无神逐渐变为惊诧,但只是一瞬,很快回复到淡然的样子。
林巧有些紧张,隐隐的觉得,林宥易是想起那日临国边境牢房中自己所对他说的话,那时候自己对他说‘你妹妹死了’,想起那日他的淡定有些心疼。
“她与临清雨大婚之时,我未对她做任何事。”兀都似乎觉得伤他不够,继续说着。
林巧皱紧眉头想要阻止,可是林宥易惊讶的表情又让她走上喉咙的话咽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说,你不懂她!”
羽弗兀都的突然勾起嘴角,“说到那日被刺客糟蹋可都是她自己所说,一个女子舍弃名节玷污自己,可见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临清雨,你所做的,不过是将她推入火坑,你。”
“够了!”
这个似嘲讽的笑容让林巧终是愤怒,越来越难听的话语让林巧实在无法隐忍冷静。大吼出声,才发现兀都望着自己的表情有种疑惑,转瞬又有些后悔的较紧嘴唇。“那个我觉得巧儿姑娘既然已经不在,你说这些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