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开,林巧才终于迈动步伐,向着兀柯柯带领自己去往的那个石屋,一步一步。
子临皇城,站在城门俯视着远方的那人,不发一言,站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许更久。
在一旁徘徊良久的官员模样男子,像是下定决心般,对着孙子蒙附耳相告,终还是没有胆量,打扰沉思中得平宁尘。
“宁皇,臣有事要禀。”
孙子蒙愣了一下,走上前来禀告。平宁尘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是毕竟跟了他这么些年,孙子蒙知道他没有说话已经表示默许,“畅离城传信来,欧倩,在牢中绝食而死。”
平宁尘还是没有回应,目光始终平视前方;孙子蒙安静的行了臣礼,躬身退至一旁,继续守在那里看着他。如今得到了天下,可只有孙子蒙知道,他一点都不开心,原本霸主应有的意气风发,在平宁尘的脸上,毫未见到。
攻下子临城,得到临国的第二天,平宁尘便登基为帝,改国号宁,自封为宁皇,国都仍定畅离。
暂居原临国皇宫,当平宁尘不眠不休几夜劳累,暂且安抚下临国那些官员表面平静时,却突然不待天亮出了宫门,走上城门,从开门时起,望着城下人流来往,再至天明,目及之处,由下转至远方。
从得知母后之事起,筹备六年,日日夜夜,只盼着临皇倒,临国灭,如今做到了,真的得到了,为什么,没有一丝丝的开心呢?
所有的付出似乎都得到了回报,所有的仇恨似乎都得到了解决,可是。
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又如何。
白泽说,“圣光复活的,只有一心向生的人。”
林巧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那在混乱中没能思考,也没多余精力分神的疑惑,临清雨,根本不想活。
只能是这一个解释了,不然又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死而复生,却唯独他依然不醒。
林巧把他葬在了吢炙族墓的对立面,没有树碑。平宁尘没有收走他的尸体,而吢炙如今空无一人,这么做合不合适,林巧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让平宁尘有个栖身之所,不想他死了,也被野兽糟践,仅此而已。
林巧在石屋守了七日,就在她打算出谷走向外面的那一日,终于有人进来,不是她期望的任何谁,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安苗。
“你不是云湉吧。”
见到的第一句话,竟和临清雨死前如此相似,不自觉的抚上面颊,真的这么明显吗?
“那天,我也在。”
“恩?”
苗儿说,她在?林巧疑惑的望着她,为什么没有看到?仔细回想,确实没有。
“我奉娘的命令,混在男晨军队,怕平宁尘在得胜后会对门主不利,那些,我也看到。”
“恩。”
轻轻点头,那日的自己,真的太过异常吧;羽弗兀都定也是看出不妥,才会连一句话,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吧。“你怎么会来?”
既然羽弗兀都平安离开,那她又是为什么回来?七日与世隔绝,但如果自己所料未错,平宁尘,已经是整个天下的皇。还是,他不打算饶过弗门,才至苗儿来这里躲藏?
“这里要重建了。”
紧皱眉头,那是羽弗兀都的意思?是不是他会回来了?
“娘的意思。”
苗儿似乎看出林巧的不解,“门主的行踪,弗门上下追寻不到,娘说,将这里重建,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除了沉默,林巧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其实,吢炙并不算真正的灭亡,弗门八十死士,都是那些从小被族人送入教养的孩子,他们都是吢炙族的后裔。”
“这些平宁尘知道吗?”
虽然心底里,直觉平宁尘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一旦登上高位的人,会不会变的多疑至临清雨斩草除根的狠厉,林巧不知道。
“你放心,不会了,娘已经答应我,只是守在这里,做那些族人曾经一直做得耕作田园生活,不会再做逆反之事。”
苗儿言此,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林巧受到感染,也微笑着看向她,从她第一次将自己从蓝然手中救下,就知道,她所做的,未必真的出于自愿,她有她的无奈。
蓝然是不是带着弗门死士全部回来,林巧不得而知,那一日,她还是离开了。
襄路、落崖、莱严、晋缭她几乎转遍了原临国所有的城镇,连同那些无人涉及的山林,也不放过,一月,又一月,男晨,也都踏满她的足迹。她只是希望可以找到关于消失的白泽、重明的踪迹,她想回家。
可是一路询问,那些路人、百姓所知的,也只是传说,她见过,可他们,没有。
吢炙一战,也被奉为神话的存在,对于死而复生这一点,有人相信,也有人嗤然,除了真正经历的,谁能对于未曾见到的不可思议,表示绝对的相信和信服。
信仰,是为了让自己在生无可恋,盼无希望的时候,作为精神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