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墨仰头饮下瓶中酒,悠悠的说着,林巧惊讶的看着他,扭头,又看了看临清雨的坟墓,此时,她是该说些什么?
“那他母妃也是。&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不是,那是意外,谁都没想到她那般体弱,仅是丧子一痛便从此病下,终还是抑郁而死。”
他不停地饮着,像是只有这样才可以完整的言语,“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说到这儿,临清墨抬头望了林巧一眼,林巧有些惊吓的后退,那现在告诉自己什么意思?不是要讲给自己听完,在杀人灭口吧?像是看出林巧的抗拒,嗤然一笑,那种讽刺样的笑容让林巧有些不悦,什么意思啊?
“我现在说出来,只是因为想说,现在人都不在了,连帝王都换了,你怕些什么?”
那意思似乎就在表明,‘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这种被动的感觉让林巧很是不爽,轻轻的咳嗽出声,紧了紧披风站定。
“他在皇宫的夹层中度过过了五年,直到十三岁的那一鸣惊人,才真正的让父皇记起,还有这么一个小儿子。”瓶中的酒似乎已经喝完,不再见临清墨仰头,只是拿着瓶子,没有放下。
“他,该是恨我的吧。”
林巧看着脸色有着淡淡晕红的临清墨,那种像是愧疚又似释然的模样没有理由,或者说让林巧觉得没有资格去批判什么,毕竟当初害人的,是他的母妃,也或许如他所言,这一切,皆是命。
后宫本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争斗的结果只有两种,生与死。只是那夹层中生活五年的临清雨,不用多想也知何其艰难,没有母亲的庇佑,没有外戚势力的帮助,在那样权势的牢笼,能活着,已是不易;也许正是这样,才造就了他的狠厉,他的赶尽杀绝。
得到权势,才能得到一切,所以,才会那么不惜一切,野心勃勃。
抬头望向天空,他不愿醒来,是倦了、厌了么?独留一人的孤独,他,该是寂寞的吧。
“我要回去了,一起?”
临清墨将篮子拿起,欲要离开的样子;林巧想了想,点头,自己来这里,本就是要去往寨子里看看。
这里的建造,与吢炙未毁前的样子几乎无异,走在寨落间的小路,还可以看见屋宅门口处,挂起的石榴花。
恍如昨世,恍如隔世。
“我回来了。”
临清墨在一处普通屋落前停下,打开栅栏门走了进去,边走边喊着;出乎林巧意外的是,她以为临清墨即使在这里住下应是一人,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响应,清脆的女声,林巧听出,竟是苗儿。
“云姑娘?”
苗儿见到自己明显一愣,但转而和善的笑笑,“正好,饭菜马上就好,一起吧。”
说着就要起身向里走去,临清墨放下篮子拦住了她。
“我来吧,你招呼。”
林巧惊讶的望着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了。
“喝水。”
苗儿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再不似曾经的莫离,那种由心而发的笑,那种真诚,林巧看得出。
“若是有心安定,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
接过苗儿递来的茶水,听着她这般真挚的邀请,报以微笑,真的不一样了。安定吗?想想,自己如今,的确无处可去。
“他。”
林巧几乎可以听见厨房‘乒乓’的声音,明显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有些担忧的朝着临清墨进去的方向望去,苗儿却‘扑哧’一声,笑了。
“他很好。”
林巧见此,也跟着笑了,这一句的意味深长,她听得出。脑海中不禁联想起临清墨在那里面的笨拙,看来苗儿终于肯接受临清墨了,这样,也好,不枉他痴心这么久。
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好像老朋友般闲话家常的交谈,林巧回想似乎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和谁这样试过。那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有太多的压抑,太多的复杂,如今能单纯起来,只是吃一顿饭,喝一杯茶,林巧忽然想,若以后这样,也是不错。
心好似也随着清茶入口一点点的平静,能放下包袱轻松地活着,是不是即使在哪里,都是一样。也许回不去,也无所谓吧。
“好了好了!”
这样想着,林巧才发现自己又出神了。被临清墨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向着桌下掉去。
“小心。”
苗儿迅速的动作,一个俯身接住,看见茶杯完好,林巧脸上才再次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