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也是第一次被这冷冽的气息给惊着,但是对于秦如岚的盛怒,他更为气愤,咬了咬牙,“这可是你自找的。”
“父亲,你忘记了,你可从未和我对弈过。”看着自信满满的秦建国,秦如岚淡淡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父亲还未落子,竟然口出狂言,真是徒有棋坛圣手之名。”
“你……”秦建国气急,可这逆子说的也是实话,深呼吸一下,将黑子递给秦如岚,抬手示意,“你可以先行,免得输了说为父欺你。”
“不需要。”秦如岚接过棋子,拿起黑子,放在天元,“父亲,金边草肚乃是围棋恒古不变的道理,我下在天元,先让你三子。”说完,看着秦如珏,“二哥不是很无聊,摆棋盘,我闲得很。”
“你……”秦如珏知道,这一刻,秦如岚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双手握着扇子,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秦如珏想着,看了一眼秦如岚下的棋,薄唇微微上扬,淡淡一笑,“二哥可以陪你,但是也不想欺负你,我也让你三子吧。”
秦如珏看着青竹拿上来的棋盘,也放在石桌上,站在秦建国一旁。
金边草肚这种道理还需要他说嘛?秦建国忍着怒气,冷哼一声,“狂妄自大,待一局后,我看你如何猖狂。”说完,对秦如珏道:“坐在为父身边。”
“多谢父亲。”秦如珏一脸得意坐下,笑看秦如岚,“四弟,请吧。”
秦如岚拿着棋子的手又紧了一分,深深呼吸一下,猛地睁开眼,气势如虹,宛如这就是沙场,乃是一场生死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建国只觉得一股寒气如锋芒之刺,扎进了自己的喉咙,堵在喉结处,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秦如珏更是难受,好似身穿薄衫在寒冬,额头的冷汗如珠大,手也颤抖,连棋子都拿不好,落在棋盘上。
“二哥,与我对弈,不抱着决死的心,你连一颗棋子都下不了。”秦如岚目光微微移动,让秦如珏有喘息的机会,回头看着皇宫的方向,“当初与陛下对弈,我也如你这般,但是从陛下失望的眼神中,我找回了霸气,你,差得远了。”
秦建国这才回神,这逆子可是与陛下对弈的人,他竟然小看他。秦建国不敢在懈怠,沉着对待。
秦如岚一边下子,一边对秦如珏,“你自视过高,从来瞧不起他人,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南岳书院里藏龙卧虎,就算一个扫地的,你都不能轻视。”说着,放下一子,“如果你试图用我陪父亲下的棋路来对付我自己,那么我告诉你,不出三招,我叫你找不到北。”
秦如珏已经吓得颤颤巍巍,现在又被看穿,更是气的不行,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秦如岚更本不将秦如珏放在眼里,只对秦建国道:“父亲下棋虽有圣手之名,但却不知道那是别人拱让而已。你下棋过于保守,就如同你从政一般,说话过于小心翼翼,才入不得圣颜,如此下棋之人,你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自己怎可能是棋坛圣手。”
“臭小子,你下棋就下棋,那里那么多废话。”秦建国根本就静不下心,因为他连面对秦如岚都如面对当今圣上一般,如何下棋。
秦如岚低低一笑,完全无视秦建国的话,又道:“棋如人生局局新,你故步自封,如何应对变化无常的俗世?就好似你沉浸在温柔乡,迷失在虚幻的名誉里,早已看不清前程在哪里。”说着,连看也不看秦如珏的棋盘,放下一子。
秦如珏看着秦如岚放在棋盘的棋子,好似黑暗中的星辰,只要他放一子,就可以点亮一个地方,而他下去的子好似需要借光才能亮起的镜子,真是可恨,却也无奈。
秦建国稳着下,很快秦如岚让出的三个子优势就失去,秦如岚却一点也不放水,步步紧逼。逼得秦建国举棋不定,抬头看着秦如岚,“做人做事都需要一个规矩,就如这棋,你再怎么厉害,也是在这方寸之地。
秦如岚更本不关秦如珏的心态,只是看着秦建国,冷冷一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方寸之地也是天地缩小,当然是必争之处,我与圣上对弈,想得是他所想的事,思的是他不能思的物,所以我才能与圣上笑谈天下,议论民生,才能获得圣宠,而父亲连面对圣颜都不敢,如何谈论龙秦帝国的国事?如何笑谈三国天下?”
秦如珏回神,秦如岚不是挑衅,而是在教导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命不久矣,担心秦家的命运,所以才……
秦建国再愚昧也知道这孩子的心,深深叹气一声,抬头看着秦如岚,见他杀气已消,便道:“为父无心从政,这点你爷爷知道的很清楚。”
秦如珏一脸失望,父亲不努力,他们何谈出头?难怪以前秦如岚瞧不起他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如岚淡淡一笑,“自古男儿,志在四方。父亲不是不想,而是畏惧,如果你真心不从政,怎么会去朝堂做一个七品水衡都尉。”说完,放下棋子,缓缓起身,“如果是孩儿弄错了父亲的心意了,那这棋也没必要下了。”
“这棋还没下完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