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真收回手,一脸不解,“东家怕我不会算术吗?”
“是。”秦如岚顺着台阶就下,随即问道:“九章算术里,你都懂那些?”
蚩真淡雅一笑,“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这些小生都懂。”
“只要懂得粟米即可了。”秦如岚不想去问了,因为她觉得没这个必要,目前只要拿回铺子,怎么做还是另一码事。
王安一听,笑道:“师父,你的意思留下了?”
见秦如岚点头,蚩真带着感激的笑容,对秦如岚行了大礼,“如此,小生谢过东家。”
“起来吧,你先跟我去第一仓,顺利完成交接才能留下,这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吧。”秦如岚伸手,扶起蚩真,顺手握着他手腕,显得很是随意,不经意间,探了一把血脉,阳脉?
蚩真感激不已,颔首点头,“是,东家只管吩咐就好,小生决不让东家失望。”
秦如岚淡淡一笑,“王安,你留下照看药材,不用跟去了,免得你父亲担心。”
“是师父!”王安应声,随即颔首一礼,“恭送师父。”
王安做事最为贴心,早就备好了轿子,出了铺子,蚩真撩起轿帘子,“东家,第一仓在南市,您安心养神半刻,到了小生告诉东家。”
“既然是我的人,就唤我九姑娘吧,免得听着生分。”秦如岚淡淡说完,弓着身子进了轿子,直直看着蚩真,“如果你能真实一点,也许我会更安心。”
蚩真一怔,随即轻轻一笑,“多谢九姑娘看中,属下记住了。”
秦如岚很是满意,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启程。
蚩真跟着秦如岚的轿子来到了流宅坊,第一仓很醒目,自然也很好找。秦如岚下了轿子,抬头望着这御赐的匾额,薄唇微微上扬,这算她第二笔财产,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秦如岚和蚩真齐齐进到第一仓,迎上来一个长得肥头大耳,身材粗壮,笑眯眯的男子。
“客观需要卖粮了?还是买粮?”
来这里自然只剩这两种,这眉开眼笑的家伙,就是薛君平远房的亲戚,叫薛富贵。被薛君平弄在这里做了一个掌柜,所有账目都是出自他手,让她血本无归。
秦如岚懒得与其废话,淡淡一笑,将自己的玉佩递给薛富贵,笑道:“小女子既不买粮,也不卖粮。”
“这……”薛富贵一怔,接过玉佩,“那敢问姑娘到我第一仓所谓何事?”
秦如岚低低一笑,“听秦公子说了,你叫薛富贵,小女且喊一声富贵叔。”说着,缓缓走到柜台前,拿着手在柜台上摸过,咂咂嘴,“秦少爷说这里一直亏损着,他吃不消,已经将这里卖给小女了。”说完,抬手一挥,“蚩真,让薛掌柜看看房契和地契。”
“什么?”薛富贵惊得目瞪口呆,见蚩真拿着房契和地契上前,那眯成线的双眼,瞬间瞪得比猫眼还亮,来回的看了几遍,才道:“姑娘可知道这是哪家的产业?”
“废话。”秦如岚嗤鼻一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薛掌柜这话问的不觉可笑?”
废话?可笑?薛富贵气的浑身一哆嗦,咬着牙,忍着怒气。
这面前的女子,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什么底细,她敢买那个废物的产业,就是吃定了他姑母拿她没办法,更有可能,连薛家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号人物盛京能有几个?
秦如岚才不管薛富贵想什么,只是笑了笑,“小女在一个月前就买下来了,只是没什么时间,如今有点时间了,还请薛掌柜整理一下,把这个月的账目交给我,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薛掌柜这尊大佛。”说完,挥手,“蚩真,和薛掌柜交接一下,付了月俸,请他回去吧。”
该死的,他说这个月那个废物怎么没有要账目了,害的他白高兴一场,但也不能便宜这个女人。薛富贵立刻转换了脸色,笑眯眯上前,“就算姑娘买了这第一仓的房契和地契,但这里面的粮食总归是我们薛家的吧?”
“薛家?”秦如岚抬手抿嘴一笑,“我知道这里以前是文家的产业,后来是秦府的产业,不曾听说这里是薛府的小金库。”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协议,递给薛富贵,“薛掌柜,秦少爷上个月亏损一千六百两,而你们交账时说了,余下都是粮食,换了钱,也许还亏损的少一些,所以,秦少爷索性连余下的粮食与第一仓的经营权力全都卖给我,不知道薛掌柜还需要问什么?”
薛富贵知道,眼前这位主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但眼面前他还是的忍着,赔笑道:“就算如此,总是需要告诉秦老夫人一声吧!”
“本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我早已和秦少爷交接好了,薛掌柜还需要本姑娘告诉秦老夫人什么?”秦如岚反问后,嗤鼻一笑,“薛掌柜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连主次都分不清楚,难怪这第一仓会亏损了。”
薛富贵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怒气上来,吼了一声,“姑娘,还请你说话客气点。”
薛富贵一声怒吼,七八个伙计拿着棍子冲了上来,将秦如岚和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