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过后,满城流言蜚语,都在说秦家少爷如何不要脸,如何出卖色相,连茶馆和桥下的那些说书的,都把这些事编成了段子,唱响整个盛京。
秦府也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和团结,开始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但半个月过去后,大部分的人都因流言蜚语和陛下不召见秦如岚而远离,如今除了秦如珠三兄妹和秦如冰还在秦如岚身边学习,其他的人都以学院学习为借口,暂时没进文竹园了。
秦如岚也落得轻松,没事就出府到外面走走,有时候直接住在外院,但她多数还是在秦府,毕竟这里的事她还没解决。
在九黎别苑的校场上,慕容睿与李元泽在台子上下着棋,冷不丁看着李元泽:“你和安乐要住多久了?”
“这是我的府邸,我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李元泽一脸得意,邪笑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只要你不怕死,大可以试试。”慕容睿淡淡一笑,抬头看着李元泽,“我可警告你了,那些人是不听我号令的,别忘了十岁那年的事。”
李元泽瞬间暴起,怒吼一声,“闭嘴!那时本世子还小,不懂什么,只觉得你好看而已。”说着,俊脸微微泛起红晕,“才会想要一亲芳泽,哪知道……”说着,怒火上来,拍了一掌案几,指着远处的月狼,“奶奶的,那混蛋差点没要了我的命,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我时刻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我的喜恶。”慕容睿薄唇勾勒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其实轮容貌你表弟胜出我十倍,你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切,他是个死读书,读死书的人,没情趣。”李元泽咂咂嘴,抬手托着下颚,望着慕容睿,“你说我因你变成了断袖之人,你如何赔我?”
“这与我没关系。”慕容睿一脸无情,随即放下棋子,伸手扶着轮椅,瞪着李元泽,“我因为救你失去了双腿,这份情意你这辈子都还不清,还好意思要我赔。”
“好了,我就这么一说,你生什么气。”李元泽顿时泄了气,叹气一声,“所有事都是因果循环,你看我表弟,风头出够了,可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如今除了雍王,怕是没人敢去秦府了。”
“陛下一直都没召见秦如岚?”慕容睿很是好奇,这皇帝不应该这般昏庸才是啊。
李元泽点点头,“我到是问过父王,但他说了陛下有陛下的想法,做臣子除了等,别无他法。”
不可能!那皇帝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慕容睿心下肯定,可他的人回来禀告也是如此,秦如岚没有做什么,除了每日出府去钓钓鱼,偶尔去古灵寺陪长公主,还去过两次南岳书院,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府中。而且府中除了来学习的那几个人,其他的人都一如既往的宁静,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好似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宁静,他觉对不能大意了。
“也对,作为臣子,就该如此。”慕容睿附和了一句,侧头望着在远处射箭的李元香,“她这样一直生闷气也不是办法,难道你不知道安慰安慰?”
“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要是去安慰,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李元泽说着,缓缓起身,“我躲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这中秋将至,朝堂和后宫都该热闹起来了,我还是回去帮帮他吧。”
慕容睿一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雍王?”
“嗯!”李元泽应了一声,双手叉腰,“我逍遥王府也是时候选一个主子了,免得到时候被人夹击,连个依靠都没有。”
慕容睿故作一脸惊讶,“你逍遥王府何时需要人依靠了?”
“正因为如此,逍遥王府才更需要明确君臣之道,且让帝王放心。”李元泽淡笑说完,忽地转身,双手按着轮椅,俯视慕容睿,邪笑道:“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回到南腾?”
慕容睿不躲不闪,淡雅一笑,“这话你因该去问刘紫曦,毕竟他才是你的对手,而我只是想安度一生。”
“切!老子还不知道嘛!”李元泽嗤鼻一哼,直起身子,“皇帝有放了你的心思,就看你父皇会不会做了。”
慕容睿心下一悦,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有回报了,故作一脸失落,低低一笑,“看来和亲才是南腾的出路?”
李元泽一脸心疼,叹气一声,“月熙,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可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无情,我也无可奈何。”
“我明白这是事实,你不用劝我。”慕容睿一声哀怨,推着轮椅缓缓下了台子,其实这些都要感谢李元泽,因为李元泽的爱怜,在这个府邸,他的轮椅那都可以去。
“月熙……”李元泽伸手道半空,终究是没有再言,毕竟他也明白,身为一个男子,废了双腿的悲哀。
日落西山,李元泽带着李元香,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九黎别苑。
慕容睿也总算得到了安静,推着轮椅回到了书房,拿着秦府传来的消息,终究是一脸失落,喃喃自语道:“难道我高看秦如岚了?”
月狼端着茶进来,听到慕容睿的叹息,便上前道:“主子,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把秦府的人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