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可让萧南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那斯冽二更练剑,本就奇怪,自己不过多问一句,也是因为有着师兄弟的名分在,怎么张口就要旁人性命,他往日里生怕别人发现身份,行事极为低调,但眼见这斯冽明明与他年龄相仿,说话却如此嚣张,萧南风可不是一味忍让的人。此时斯冽已朝不远处屋落去了。萧南风高叫一声,“喂!斯师兄!”
斯冽驻步,微微回身,冷眼看他。
见他无话,萧南风便挑衅道,“我若不肯离你远些,莫非你真杀了我不成?”
斯冽不答萧南风,腰间的一把短剑不知何时飞了出去,犹如利箭一般从萧南风头顶划过,刺穿他身后竹子,那空中的半截竹子斜了一斜,便朝前倒下来,萧南风移身躲开,竹子带着密密茂茂竹叶,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短剑飞回斯冽手中,再入剑鞘。他不再看萧南风,垂下眼,转身去了。
萧南风看他身影渐渐消失,回过头来看那竹竿上整齐的切痕,嘿嘿一笑,自语道,“是杀人的招式,也是杀人的力道,却没杀人的动机,这人虽是冰砖一块,总算知道不伤自己人。”
次日一早,萧南风方梳洗妥当,便有小厮在门口道,“萧少主,齐管家让问什么时候用饭?”
齐管家办事倒真是周全,萧南风心里如此想着,嘴上道,“让齐管家费心了,我没什么讲究,师兄师姐什么时候,我随着时辰就是。”
那小厮去回了话,不多一会儿,齐管家便随着送饭的人一块儿来了,萧南风请他坐下,他推辞片刻,也就坐了,才说道,“卑职是替宁少主来传话的,今晨天还没亮,王府里头就来了人,着急慌忙的,说是王妃产下一个小王爷,她心中惦念王妃与亲兄弟,便赶着夜色急匆匆的回去照看,龙少主也随着一块去了,宁少主说,迟几天便回来,再领您熟悉咱们山庄您不必觉得孤单,好生待着,眼下庄中没什么人,难免冷清,等过些天她回来了,大家一同去打猎,倒时候会很热闹。”
萧南风点头,知道自己昨日猜的不假,又朝齐管家道,“宁师姐贵人多事,管家带我四处转转,不是一样么?”
齐管家连连摆手道,“萧少主,您有所不知,铸剑山庄仆人众多,卑职虽是管家,可也只管得几位少主衣食住行,再多就是这一庄子的外仆,还有许多地方,除了庄主,几位少主,连同铸剑师之外,我们是没有资格去的。”
这规矩果然森严,萧南风想了片刻,续道,“那也不难,龙师兄、宁师姐都,不是还有斯师兄么,他总该哪里都去得罢?我吃过饭,自去找他便是。”
“这……”齐管家面有难色,“这斯少主……斯少主素来喜好僻静,说话也直一些,我们原是与他相熟的,因此不觉得什么,但他对生人一贯不理,您又是昨日方来,且别急着去罢,免得弄出误会来……待往后做师兄弟的时间长了,彼此熟些,便好办了。”
齐管家这么一说,萧南风心中更对这斯冽添加几分好奇,他嘴上应着,心中仍作寻他打算。管家一行人走了不多久,他便动身朝着竹林另一头,斯冽的住处去了。
这一片竹林生长在一个高低起伏的山丘之上,院落建在僻谷之中,四围山林,站在山丘上向下望,正能望见一整个院落。
斯冽仍是在练剑,他仿佛只有练剑这一件事情,他的双剑固然奇怪,与他的人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他察觉此处多了一丝气息,便停下来,萧南风站在高高的山丘上,扬起手,朝院落中间的斯冽高声招呼道,“斯师兄!”
斯冽远远的扫了他一眼,虽看不大清楚,萧南风总能感觉他身上散出的森森的冷气,他作浑意样,在斯冽满带杀意的眼神中笑嘻嘻的下去,大摇大摆的进院。
斯冽微微抬眼,淡漠道,“你有几条命?”
萧南风回他道,“命么……当然只有一条。”
斯冽道,“打算葬在这里么?”
萧南风笑问,“何以见得?”
斯冽眼中冷光一闪,一把短剑已从萧南风臂上划过去,转了一圈,飞回他手中。萧南风微觉痛楚,扭头看,衣服被划破了,臂上伤口有半寸之深,殷红的血源源不断流出来,他血的热的,这更表明斯冽的血像是冷的。
“嗬!来真的!”萧南风也不管臂上伤口,认真道,“斯师兄既然这么喜欢以武会友,我来与你拆上两招如何?”
除了对斯冽的好奇之外,萧南风对铸剑山庄三位弟子功法更为好奇,经此一试,倒也不露痕迹。
斯冽冷冷道,“就凭你?”
萧南风极为自信道,“就凭我。”他想了想,接着道,“既然是以武会友,必要有个输赢,我若赢了,斯师兄便带我这新来的山庄到四处熟悉熟悉,可否?”
斯冽高挺冷冽的鼻子微微一动,一张万年不变的木雕一般的脸,只有两片嘴动了动,“你若输了,离我远些。”
“那是自然。”
龙渊与宁蓉在此战之后的第四日回来,那时家仆们正端着汤汤水水往东面竹林而去,那药闻着气味极大,治疗内伤与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