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蓉从诸葛正岗身旁走过,施展轻功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跪在龙渊身旁。
诸葛正岗与龙渊同时吃惊道,“蓉儿!”
龙渊颇为忧虑的补道,“此时夜已深了,寒气浓的很,你且起来,先回去吧,自有我陪着萧师弟与李兄弟。”
宁蓉摇了摇头,亦朝诸葛正岗叩首道,“师父,您若不肯让李兄弟留在铸剑山庄,弟子也不起来师傅降罪!”
诸葛正岗望着他们,怔了一怔,干笑两声,“你们真是、真是翅膀硬了!你们愿意跪,就自跪着!”说罢转身进去了。
萧南风本想着最多只跪一日一夜,诸葛正岗怎么也该松口了,没想到他们一行人跪完这许多时辰,也不见他的影子。斯冽却破天荒的来了,他看他们跪在地上,皆是满身风雪,便知他们已跪了许久,他心中微怔,脸上却是一贯的冷冷神色,他不曾开口问龙渊宁蓉发生了何事,便同样跪下来。
李小山并没内功抵挡严寒,在第二日时,便晕过去许多次,现下彻底失去意识了,龙渊与萧南风怕他真被冻死,轮番用内功帮他驱寒。
第三日的清晨,齐管家端了饭菜过来,看外面的四位少主,叹了口气,朝正堂进去,将盘子放下,对诸葛正岗说道,“庄主,您已数日未曾用饭,多少用一点吧,免得熬坏了身体。”
诸葛正岗扬脖朝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空中无休无止的纷纷扬扬的大雪,“他们还跪着么?”
齐管家垂下双眼,回道,“四位少主,连同那个萧少主带回来的孩子都还跪着。”
诸葛正岗抬头道,“四位?冽儿也来了?”
齐管家回道:“正是。”
“冽儿什么时候来的,他跪了多久了?”
齐管家道,“斯少主是昨日傍晚来的,他平常虽不大走动,隔几日总因练习轻功在咱们整个山庄里游走一圈,这不,发现其他三位少主跪着,也跟着跪了下来,到现在,也跪了近两日了。”
诸葛正岗的脸本来是黑沉沉的,听到这里,却忍不住笑了笑,“哼,他往日不是最看不惯南风么,如今同仇敌忾起来了。”他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于是一手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饭送进嘴里,又道,“这师兄弟几个,尤其是冽儿和南风,可难得同心齐力一回,罢了罢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要我收那李小山做弟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看在他们师兄弟和睦的份上,准那孩子留在庄内,你随便给他找个差事便可。”
齐管家高兴道,“庄主英明!”忙去殿外,快步走下阶梯,对他几人道,“几位少主,快起来罢!”
龙渊问他道,“齐管家,师父答应了么?”
齐管家将诸葛正岗的话同他几人一字不差的讲毕,几人对看半晌。诸葛正岗能将李小山留在铸剑山庄,确实难得,也不敢得寸进尺,况这李小山本就瘦弱,再冻下去,定要少了半条命去,思忖之下,便叩首道谢,方回去歇息了。
萧南风朝龙渊、宁蓉一一道谢,到那斯冽跟前,颇觉别扭,但也恭敬道,“斯师兄,多谢你了。”
斯冽斜他一眼,冷冷道,“不必谢我,我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转身去了。
萧南风深知此人怪癖,也不与他计较。背起李小山,朝东竹林去了。
李小山连睡两日,方才清醒,他清醒时,屋落安安静静,只有中央的一个火炉上发出的一点噼啪之声。
他起身来,将门打开,萧南风正雪地里练剑,见他站在门上,忙收起剑,几步走过去,欣喜道,“小山,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李小山担忧道,“我还好,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师父……他……他……”
萧南风自然知他在想什么,只说道,“师父已经答应你留在山庄了,只他尚不肯收你为徒,不过你别担心,只要你留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小山睁大了眼睛,不能置信道,“真的么?”
萧南风认真道,“当然是真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小山兴奋道,“我这样一个人,脑子生了锈一般,学不会武功的,能留在这神仙的山庄里,就是万幸了!还能同你在一处,这简直太好了!”
几日后,齐管家亲自来了,言说,“庄主吩咐我给这位小兄弟找个差事。”便将李小山带走了。
齐管家是个端正又的人,故而李小山跟着他去,萧南风甚为放心。
且说齐管家因见这李小山是由四位少主一同求情才被留下的,来头不小,亦不愿愧对萧南风的信任,便尽安排他些轻活,诸如送衣、捡柴之类的。起始并没什么,但越是往后,其他的仆人就越是不忿,心道大家都是仆人,凭什么轻活都给你做,重活都给我们做?
铸剑山庄规矩森严,若被发现下人恣意挑事,惹出祸端,是要赶出山庄的,因此一干仆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欺辱李小山,只今天他、明天你,轮番暗中给李小山小鞋穿。
倘若李小山去收烘干的衣物,便提早有人将那衣物挨件的碰在地下,李小山因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