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拦着，"要打就打我！娘，水观是我的孩子，我不卖！"

    "弟妹，你何苦执拗，有钱了，以后欣梅也能说个好人家。"

    "三姐，别说了。你这是拿了多少好处，才这么糟蹋你侄儿。"古氏一听孟丽又提闺女的亲事，面色一沉，气狠道，"你们谁逼我，我就带着水观去死！"

    院里的人吓了一跳，片刻没出声。

    陈氏气急了，"好呀，好呀，好说歹说，你不同意！哼，孟家给你吃给你喝，今天你必须答应，不答应就给我滚出孟家。"

    "祖母，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祖母，我们一家子分出去了，爹还没回来，我们吃啥喝啥啊？"孟欣梅看着陈氏就作呕，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陈氏脸一僵，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院子里的人，也没脸反驳，"哼，没错，今儿要是不同意这事，就分家，你们都滚出孟家！"

    "行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孟世刚斥责了几句，"竟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传出去，没得让大伙看笑话。"

    "分家？什么分家？"李氏刚刚从李村回来，听到这些话，急了，"婆婆，你可不能这样！趁我就提分家，这是偏心谁？"分家是大事，她可不能吃亏。

    孟丽嗤笑道，"哟，二嫂，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可不是说分家，爹娘还在呢，你就想提分家！"

    "呵呵，是三妹呀，你回来了？不分家，你们这是干嘛？"李氏有些怂了，讪讪一笑，不是分家的话，这院里的人看着怎么这么奇怪。

    待李氏知道孟丽的来意后，大喜道，"三妹呀，我说今儿怎么好事连连呀，原来是你这贵人在呀！水观那小娃子，懂什么？不好不好，三妹呀，你看呀，弟妹也不愿意，我们就别勉强她了！"

    孟欣梅有些诧异，这李氏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帮着说话，不料李氏的下一句就惹怒她了。

    "三妹呀，你看看你水英侄子，品性好，懂事又乖巧，面相也不差，你把他带走吧！"

    躲在灶房门旁沉默的孟水英闻言，惊诧得身子止不住地发颤，嘴巴喏喏发不出一声。这是他亲娘啊，虽知从小到大，李氏就不喜欢他，可也没想到李氏会如此狠心！竟要把他卖了！

    李氏提溜着双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孟丽，"三妹，你就应了吧，水英最合适不过了，你多多帮衬家里，待你二哥回来，也是要感谢你的。"

    孟丽有些犹豫，这孟水英都五岁了，年纪比那小儿稍显大了点，身子骨瞧着也不太行，这是给别人挡厄运的，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可担不起。

    李氏不停地叨唠着，"三妹，这买卖值，这买卖值。"

    "二伯母，你怎么能这样！"孟欣梅气得不知道要怎么骂了，这都叫什么事呀！

    孟欣梅看着孟水英清瘦的小身子无力地蹲在屋脚，捂着嘴流泪，脸上那紧张哀伤的神情，特别心疼。她总觉得应该张嘴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也没想到李氏这么狠，竟是毫不犹豫就要把孟水英推出去。

    "公公婆婆，今儿我在娘家，赶巧有铃医，我去脉了，你们猜怎么着，大夫说我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李氏摸了摸肚子笑道，"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瞧这回，三妹就带了好消息来。"

    孟世刚看着这乌烟瘴气的一幕，想着家里的困境和李氏肚子里的孙儿，嘴里发苦，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里屋，坐在木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孟水英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神发直。李氏在一旁不断地奉承吹捧。孟丽纠结地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二弟。你回来了。"夏氏开了院门道。

    孟欣梅对挑着柴回来的孟志灿抱着希望，高声道，"二伯父。"这孟志灿总不会卖自己儿子吧。

    孟水英猛地颤了一下身子，回过神来，双眼微微地泛起了一丝光亮，紧紧地盯着孟志灿，猛地朝着孟志灿奔去，孟水英觉得自己是在抓住这最后的希望。只离几步路，他就到了孟志灿眼前。只听噹一声响，孟水英不小心拌到台阶，一下子滑倒，门牙都掉了。孟欣梅赶紧跑过去，扶起孟水英，紧紧搂着，"六弟，别怕，二伯父不会答应的。四姐不让你走。"

    孟水英不作声，咽了咽嘴里的血水。他也想像孟水观那样大哭，但是哭不出来，他没有三叔母那样的娘。

    孟欣梅抢在孟丽和李氏之前，往狠里把事情的原委跟孟志灿说了一遍，臊了孟丽和李氏一脸。

    今儿是古氏做吃食，可看着院里这情形，夏氏也帮不上忙，叹息一声，就去灶房默默忙碌开了，不准备好晚食，到时候陈氏免不得又是一顿恶骂。

    孟志灿卸下柴火，抱起孟水英，"你这婆娘，瞎说什么！"孟志灿不答应，孟家可没沦落到卖儿这般地步。

    李氏嚷道，"你不同意，你养呀，今儿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说怎么办，啊？啊？"

    "总不会饿死他！"看着紧紧地抓着他不放的孟水英，孟志灿呛道。

    "你…你…"李氏气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