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东方伯派人送来请帖,说是江州武道科举结束,他不日便会离开金陵,是以特地在玄武湖宴请诸位好友,林风与乐将军自然也在其列。
宴席设在一艘随波逐流的巨大画舫上,站立船头,岸边热闹的景象如艳丽的油画一般一览无余,随着湖水向后方渐渐退去。
“谁家的画舫,这么大!”
“难道是张大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国公爷的座船。”
……
画舫内座无虚席,金陵大大小小的官员皆聚于此,其实东方伯并未邀请太多人,可是其他闻风而来的官员实在太多,来者是客,他也只能“欣然”款待他们。
“王大人,幸会幸会!”
“几日不见李大人风采更甚,想来深得春风拂柳,洞房花烛之乐啊,哈哈哈。”
“哪里的话,在下怎么能和赵大人您比。”
……
林大人扫视四周,却诧异的发现张知府竟然没来,自从得知他们父子二人想要谋害自己后,他对二人便很是上心,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一府之长,公务繁忙也是正常,便没有太过在意。
船舱实在太过嘈杂,东方伯致完词后便将林大人、乐将军引至最上层的舱室,虽说是“室”,称之为棚更恰当些,舱室并无前后侧墙,只用几根柱子支撑着,由于船速较慢,风也不是太大,倒是清爽的紧。.
此时怜儿正跪坐于座上,弹奏着一曲淡雅的曲子,倒是和清风呼应,十分衬景。
“林兄可知,最近朝堂之上可是因为你吵翻了天。”闲聊了一阵,东方伯引入正题。
“因为我?”林大人满头疑惑,看了乐将军一眼,发现她神色依旧,不由皱了皱眉头。
因为自己吵翻了天?林大人素有自知之明,朝堂之上那可是真正的大佬,就连金陵知府也不能入他们的法眼,自己虽然夺了江州武举的魁首,可是在他们眼里和一只蝼蚁也没有任何分别。
而且看样子乐将军似乎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我,不知是何缘故?
东方伯也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对貌不合神更不合的夫妻,随即开口:“前几日朝堂议论各州武举的奖赏,一开始还算风平浪静,可是等到了你便出了分歧。”说着,东方伯还善意的用眼神指了指乐舞。
得到他的提示,林大人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应该是乐将军想要动用关系为自己谋一个好差事,却受到了一些人的阻碍,随即看向她的目光不觉柔和了许多。.
说起来乐将军虽然对自己比较冷淡,可也算是关照有加,从没有难为过自己。当然,除了“纳妾”这件事……不过总的来说她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的……
然而接下来东方伯的话语却是让他困惑不已,只听他说道:“大学士方兴思方大人提议你为镇江知事,宰相贺鸿羲一派却‘慧眼识珠’认为你才能出众,保举你为洪泽将军,两方据理力争,差点没打起来……”
林大人在兵营厮混了这么久,对这些官位也有了些了解,镇江知事即知镇江军事,镇江离金陵不远,当地也只有一些乡勇而已,不难管教,有了这门差事自己完全可以待在金陵,熬个一年半载运作运作便可以升迁,想来这个应该才是乐将军给自己谋求的差事。
可是宰相贺大人一派保举自己做什么洪泽将军是什么意思,虽说这只是个杂牌将军,可将军就是将军,官职要比镇江知事大得多,要知道自己与他们素无瓜葛,而且从以往乐将军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她对这个宰相大人可不怎么友善。
乐将军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不说,转过头直视东方伯。
东方伯无奈一笑:“乐将军不必如此,我一向对朝中的争斗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与林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引以为知己,这件事关系到他,我也就随口谈谈而已。”
听了这话,林大人戒备的望了他一眼,难道这死人妖对自己有意思?是了是了,自己这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气质又有谁能抵挡?要不要现在就拍案而起,和他撕破脸皮,表明自己坚贞的立场?
东方伯要是知道林风拿他的好心当驴肝肺,恐怕立即便会将他大卸八块,丢下这玄武湖喂鱼。
东方世家一向不插手外界的纷争,这点乐将军自然知晓,只不过他的表现也确实令人怀疑,随即说道:“实不相瞒,贺大人是什么意思在下也不清楚,不知东方兄可否解惑?”
对于贺鸿羲的做法,她确实极为困惑,只是京城中的耳目竭力查探,也查不出半点内幕,无法,只能嘱托阁老不变应万变,坚持自己的提议。
林大人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却是一凛,目光转向东方伯,朝堂争斗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由不得他不重视。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两位都是我的好友,自然知无不言。”东方伯微微一笑,“天欲取之,必先与之,贺大人此举怕是要加害林兄。”
“害我?”林大人转念一想,便猜到了个大概,既然乐将军与宰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