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玩笑?”
许昭暮懵了好几秒,“你一个医生怎么老是拿人的生命开玩笑呢?”
不过话说回来......
那天晚上林安柔没有自杀的想法,酒精和药也不足以致死,那她到底是怎么会突然一命呜呼的?
难道......
思及此,许昭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瞬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我不这样说,老纪能让你掉一层皮。”沈逸并没有察觉她早已翻江倒海的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千叮咛万嘱咐你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随时准备捐献,你非要跟他对着干,不是自杀式袭击嘛?”
许昭暮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喘着粗气,“我身体,是健康的吧?没有什么心脏病啊那种会突发猝死的毛病吧?”
“你?你健康得很。”沈逸无奈地摇了摇头,悠悠地站起身,“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不管了,手术必须得做,那丫头快撑不住了。除了你,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跟她配型高度匹配的人了,这事儿,不用我再强调吧?”
许昭暮深陷在林安柔到底是怎么死的疑云里,久久回不过神来,也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木然地点了点头,瘫在椅背上不吭气了。
“不用怕,摘掉一个肾,不会影响你正常生活,你看老纪,不活的好好的?”沈逸笑眯眯地说完,纪星沉刚好从病房里出来,他很有眼力见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抬手拍了拍纪星沉的肩膀。
“她怎么回事?干嘛要威逼利诱我非把你叫来不可?”
纪星沉拧起眉,冷飕飕地斜睨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玩完吗?要我帮你一把吗?”
“哎呦真凶,惹不起,告辞。”沈逸说完,一溜烟离开了。
看着呆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的许昭暮,纪星沉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本想带她走,却发现她的手冷冰冰的,手心还有些许冷汗。
精神状态很差,跟早上鬼灵精怪的她判若两人。
以为她是从沈逸的狗嘴里听到了什么关于肾移植的东西吓到了,他没再多说,带着她就下了楼。
“去民政局吗?”严谨小声问。
“委托给李律师办,先回家,晚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纪星沉交代完,疲惫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许昭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偏着头看他好看的侧脸,脑子里不停回响着今天听到的那些消息,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
那个嬉皮笑脸的医生,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知道,要是林安柔不是自杀,那未免也太可怕了点。
总而言之,她得小心点才是。
到了家,纪星沉率先下了车,她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以致于他停下了脚步她都没发现,直愣愣地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
“啊......不好意思。”她揉了揉鼻子,没待他答话,就率先进了门,留下一众佣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看着两位主子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下面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纪先生今天要去领证,怎么两个人的氛围这么不好啊?”
“废话,娶一个这样拿不出台面的人,你心情能好嘛?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我昨天看,纪先生跟人家挺亲热的呀,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情愿吧?反而是林小姐更勉强一点。”
“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呢?”
“咳咳。”严谨清了清嗓子,颇为不耐烦地扫了他们一眼,“以后林小姐就是纪家的女主人,你们要是不想在这混了,就趁早收拾东西走人。特别是你,还有你!”
被点名的两人正是昨夜在花园里背后议论许昭暮的人。
是夜,耳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睁眼,发现自己的老母亲正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你哭什么!”
她大声喊着,对方好像听不到似的一直哭,那哭声连绵不绝,让她的心都快碎了。
“昭暮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昭暮啊,我的昭暮……”
许昭暮一眨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灵堂里,不远处一个黑白相框里是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咧嘴笑得正憨。
而老母亲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而后更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妈,妈,不要……”
她手足无措地上前,看着老妈被人手忙脚乱地抬走,也扯着嗓子号啕大哭了起来。
纪星沉谈完事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回房,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打开门,就着柔柔的灯光,他发现床上的人儿缩成一团,双眸紧闭着,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下,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妈,不要,不要……”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额上的伤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让他不自觉蹙起了眉。
他第一次见林安柔哭。
就算之前他对她冷言冷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