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耳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睁眼,发现自己的老母亲正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你哭什么!”
她大声喊着,对方好像听不到似的一直哭,那哭声连绵不绝,让她的心都快碎了。
“昭暮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昭暮啊,我的昭暮……”
许昭暮一眨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灵堂里,不远处一个黑白相框里是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咧嘴笑得正憨。
而老母亲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而后更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妈,妈,不要……”
她手足无措地上前,看着老妈被人手忙脚乱地抬走,也扯着嗓子号啕大哭了起来。
纪星沉谈完事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回房,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打开门,就着柔柔的灯光,他发现床上的人儿缩成一团,双眸紧闭着,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下,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妈,不要,不要……”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额上的伤口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让他不自觉蹙起了眉。
他第一次见林安柔哭。
就算之前他对她冷言冷语冷暴力,被她拿生命威胁的时候对她恶语相向,她也只是红着眼睛倔强地盯着他看。
见她痛苦地摇着头,他轻叹一口气,缓缓伸出了手。
许昭暮感觉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一遍遍磨砂着她的脸颊,她微喘着粗气,挣扎着睁开了眼。
脑子有些混沌,直到她对上了纪星沉那双深邃的眼。
她吓得一个秃噜,心神瞬间从梦中抽离,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往边上挪了一大截。
“我靠,你,你怎么在这?”
许昭暮感觉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一遍遍磨砂着她的脸颊,她微喘着粗气,挣扎着睁开了眼。
脑子有些混沌,直到她对上了纪星沉那双深邃的眼。
她吓得一个秃噜,心神瞬间从梦中抽离,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往边上挪了一大截。
“我靠,你,你怎么在这?”
纪星沉没答话,只是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顺势打开了旁边的台灯。
“你的房间,在对面。”许昭暮见他敛眸不语,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脸,指了指门口。
纪星沉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眉间的情绪散去,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我、我要睡了!”许昭暮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吸了吸鼻子,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纪星沉挑眉,冷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以为你有跟我闹脾气的权利?”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眸子里倒映着灯光,亮晶晶的,似是能直接看穿她一样。
许昭暮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玩意,拧着眉不答话。
“林安柔,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阴仄仄地扔下一句话,纪星沉收回目光,伸手关了灯,便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间。
有事?难道……
许昭暮愣了两秒,飞快地爬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事?”
纪星沉被她拽得身形一晃,险些跟着倒在了床上,有些不悦地扭头,正对上了她紧张兮兮的眼睛。
“不会是……我的肾?”她有些口干舌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关于这个捐肾的事情,我……”
眼看着纪星沉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想打个商量的话活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玛德,大概是睡糊涂了,居然主动提出这一茬,自己捅自己刀子!
悻悻地松开了手,她挤出个笑脸来。
“没事了,睡,我睡……”她说着,顺势打了个大哈欠,猥猥琐琐地重新拱进了被窝里,没再看他的脸色。
“林安柔,你要的我都能给,但牢记你说过的话,毁约?你也敢?”身后响起纪星沉清冷的嗓音,如冬日的水,寒凉刺骨。
许昭暮哪里敢吭气儿,直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她才一把掀开被子,烦躁地坐起了身。
现在怎么办?自己那点小九九全被人给看穿了,这肾,还怎么保啊!!
“……”说话的是俩小姑娘,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面容清秀好看,见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去,“林小姐。”
“来来来,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谁说我一来,姓纪的就不回家了?”
许昭暮微微抬着下巴,倒颇有点要惹是生非的样儿,两个小姑娘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都紧闭着嘴不说话。
“说呀,刚才不是你们说的嘛?怎么不说了?你们这种的,我要去反映一下,让你们吃点苦头了!”
她拿出不依不挠的气势,嗓门也拔高了好几度。
俩小姑娘早就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