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暮直觉林安柔好像做了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子惧意来,头一次在他面前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幽深的黑眸。
然而,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凶巴巴的,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摔门而去,留下了一个愤怒的背影。
“歇着吧,一会儿洗个胃,不然有得受的。”医生说完,也急匆匆地离开了。
许昭暮这会儿脑子里一团乱麻,林安柔真有想死的决心,可是为什么要死还是个问题,这个姓纪的,虽说是她老公,但是看起来两人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而且他气度不凡,身上两件儿衣服都够她几年工资的,也不是什么一般人,这俩人到底是怎么非得纠结在一起的?
“夫人,您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一旁等着的严谨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吗?”她指了指自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人林安柔都自杀了,还得承受各方刁难,可真够憋屈的!
“是您自己答应要捐肾的,现在希望全在您身上,都等着您的肾救命了,您这样一弄,不是出尔反尔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么?换做是谁都生气......”
卧槽?!
“等等等等!捐、捐肾?谁?我吗?”她打断了他的话茬,噌地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个林安柔,到底什么鬼啊!!活着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严谨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瓜也是您自己非得扭下来的,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可千万不敢再触及纪总的底线了,不然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许昭暮拧着眉看了他一眼,细细地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琢磨来琢磨去,忍不住忧心起自己的肾来。
这什么晴天霹雳,没死成,睁眼就多出个凶神恶煞的老公来,还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个肾,这日子,没法过了!
严谨没再跟她多说,没一会儿她就被强制洗了个胃,从病床上下来的时候,还两腿直打颤。
纪星沉人没在,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等严谨打完电话,她才无力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那个,我想回家,回自己家。”她才不想往那个人枪口上撞,刚才从这个秘书口中得知林安柔好像真做了什么不人道的坏事,今时不同往日,那个男的要是凶起来,她这脆弱身板根本就不是对手,还是躲得远一点比较好。
“回自己家?”严谨愣怔了好几秒,随即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确定?”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坐上了车,她没想到这个秘书居然这么好说话,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疲乏地靠在椅背上打盹。
“夫人,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严谨叫醒了她,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高大的铁门,这才推门下了车。
走到跟前她才发现不对劲,自己刚才那房子好像是三层小楼,花园里还有个游泳池来着,这个院子虽然也大,但是跟那个比起来,也小了许多,明显不一样呀!
“我说回我家,回我家!这,这?”她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坦然的严谨,以为是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
“这就是夫人的家啊,林家。刚才那住宅是纪总名下的财产,严格来说是纪总的家......您的酒还没醒吗?”
许昭暮看着他天真无邪的卡姿兰大眼睛,吃痛地揉了揉眉心,正欲上车,就听见后面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柔?真的是你。”
005.
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亲昵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脸蛋,虽不及林安柔本人的清纯灵动,却也有一番别样的美,许昭暮一眼就看出来俩人长得极为相似,很有可能是姐妹。
她木愣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了。
“夫人您先歇着,有需要就打我电话,想回家我就来接您。”严谨看了女人一眼,扔下一句话,一溜烟地上了车,直接走了!
“你终于肯回家来看看了,最近你谁也不见,我挺担心你的,你......一个人?”女人说话语调温温软软的,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让许昭暮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今天一天她应付一些莫名其妙来势汹汹的人已经累到快狗带了,这会儿总算遇见个跟她好好说话的了!
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就我一个,怎么了?”
“没什么,安柔,看你好像没休息好,我让张嫂带你上楼歇会儿。”女人动作温柔地拉着她的细胳膊,力道却不小,有种毋庸置疑的味儿,直接就将她请进了别墅里。
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飞快的迎了上来,脸上的喜悦之色遮都遮不住。
“二小姐,您可回来了,许久不见您,我这心里老是挂记。”
许昭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