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月气得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本来是伤心欲绝的眼神,落在许昭暮身上又瞬间变得阴鹜可怕。
“林小姐,请吧。”严谨微微颔首,打开了后座车门。
林安月咬了咬唇,没理会他,就转身走了。
许昭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袋瓜里瞬间冒出很多想法来。
这林安柔爹不疼娘不爱,姐姐还是个白莲花,还外带俩同父异母的姐弟,生前日子肯定过得很艰难,纪星沉是她唯一的白月光,是她的精神支柱。
可是从跟纪星沉达成了某种协议之后,她成为众矢之的,估计麻烦会一波又一波的找上门来,光是这个林安月,就不会让她好过。
本来接受不了突然蹦出来的未婚夫,但今天的事情看来,他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虽然他这个人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但也没当着林安月的面给她难堪,给足了她面子,算是一棵暂时靠得住的大树。
反正在肾移植之前,他是绝对的大腿,与其跟他敌对,还不如利用起来。以后他主动甩了她,她就全身而退了!
“走吧,李律师已经等着了。”
纪星沉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飞快地点了点头,“好嘞!”
看她忙不迭地跟在纪星沉的后面,严谨不解地挠了挠头:“我去这人是有什么精神分裂吗?刚才在车上还不乐意来着,这会儿也太高兴了点吧?”
因为纪星沉早就安排好了,她被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桌子旁站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桌子上面摆着两张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
纪星沉在沙发上坐下,从严谨手里接过钢笔,开始仔细地填了起来。
看着她迟迟不动笔,严谨扶了扶镜框,“有什么问题吗?夫人。”
看吧!她精神分裂症状又出现了!她现在肯定又反悔不想结婚了!
“……”许昭暮犯了难,她、她哪里知道林安柔的身份证号啊?!
活过来两天,她只知道她叫林安柔!其他信息一无所知……
“啊,我突然不确定我身份证后面几位了。”她信口胡诌着,却见严谨了然一笑,飞快地从公文包里掏出她的身份证恭恭敬敬地摆在桌子上。
“纪先生早料到您会有各种借口……哦不,是各种原因。”
许昭暮也懒得管他是不是会错了意,装作被拆穿似的叹了口气,尬笑道:“哈哈,都被你们给看穿了哈。”
手下飞快地填着林安柔的个人信息,最后大手一挥,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纪星沉早就填完了,一旁的律师拿出一叠文件放在了许昭暮的面前。
“这是纪先生婚前财产公证,这是纪先生允诺您的公司股份转让书,您在这里签个字就好。下一页是纪先生赠与您的房产和存款清单,请您确认签字……”
许昭暮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里面都是数字,而且纪星沉给了她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赠与的财产更是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光是房产,都有好几处,更别提车和存款了。
她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差点惊呼出声。
卧槽!发财了!!!
签个字,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死之前最想成为的那种女人——富婆!
她看得有些呆了,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
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不说,这个纪星沉,可真是生得好看,有这么个长相如此优秀的男人,带出去,肯定很拉风吧?
纪星沉解皮带的手一顿,抬眸对上了镜子里她冒着绿光的眼睛,静静地跟她对视着。
许昭暮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收回目光,转身要走,却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脑门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
“啊……”她捂着发痛的脑门,没脸看纪星沉的脸色,一溜小跑直接冲到了阳台上。
“许昭暮,你这智障,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看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人家还以为你要生扑了他呢!”她抚着自己发烫的老脸,尴尬地偷偷扭头往回看,所幸纪星沉并没有搭理她,而是随意套了件长衫,就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她正在房间里焦躁地转圈。
搞毛啊,他回来了,怎么办?!
倒不是害怕他对自己怎么样,她现在反而担心自己像个色鬼一样,半夜睡着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扑上去就不好了!
不行,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的肾可保不住了!
想着,她拢了拢睡袍,正欲开门出去找小丽重新安排个地儿,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小声嘀咕。
“来来来,我打赌,这个林小姐,晚上会被赶出来!”
“赶出来不至于吧?赶下床还差不多!”
“噗,咱们明天要不要起早点,我都能想象那场面了哈哈哈!”
“就是,想爬上纪先生床的人那么多,这个林小姐,是最不可能成功的那个,明早记得录像啊!”
许昭暮开门的手一顿,靠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