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喂,我在跟你说话!干嘛不理人?”
纪星沉不堪其扰,冷淡抬眸,目光清冷暗淡地落在她带着些怒气的脸上。
不是不理她,他只是在想严谨说的话。
莫非,她真是有了什么双重人格?
还是……如小丽所说的那样,变心了?
不然,她现在这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作何解释??
“各取所需。”他收回目光,微微点头,“你现在需要什么?”
许昭暮表情一顿,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想起林安柔以前的究极追求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身心的事实。整个人愣了一下,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我要自由!”
“自由?”
“对!我都跟你结婚了,我又跑不掉,你不应该让我一直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我也要自己的空间!”
她一口气说完,没待纪星沉答话,倒是前面的严谨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她不悦地问。
“夫人,不是我夸张,您当年可是恨不得一天25小时黏在纪总身边,这突然要自由,我一个没忍住……”
许昭暮被他噎得头顶冒烟。
“……人总是会变的啊!喜欢会变不喜欢,不喜欢会变讨厌,谁说喜欢就是一辈子了?严秘书,你的思想有点古板!”
严谨本来还想多说,透过倒车镜一眼就瞅见纪星沉薄唇紧抿,是酝酿怒气的模样,遂很有眼力见地闭了嘴,专心开车。
“真的是,思路都被你给搞乱了……”许昭暮看着自己潦草的字迹,偏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的本子递给了纪星沉。
“喏,你先看,我想到了再补上。”
纪星沉垂眸扫了一眼,字迹潦草,却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像是个男人的字一般,很是陌生。
上面只有一句话:下班休息时间由林安柔自由支配!!!
他轻嗤一声,将本子合上,薄唇轻启:“停车。”
严谨打了个转向灯,不解地将车子停在路边。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下车。”
“???”
许昭暮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就推门下了车。
车子毫不留情地绝尘而去。
留下她一人在烈日之下凌乱。
“纪总,您这样真的好吗?夫人可是有自杀史的呀。”
纪星沉眯着眼睛不答话,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她分明就不是以前那个林安柔了,说话语气,性格,眼神,吃相,就连笔迹,都不一样了。
“让沈逸给我联系一个心理咨询医生。”
……
许昭暮彻底迷失在这大马路边。
不为别的,她身无分文,这会儿打车也打不了,地图上看公司距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
“纪星沉,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她一边踩着路上的白砖,一边神神叨叨地在心里诅咒他。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林安柔的手机,屏显上是三个大字:林文柏。
犹豫了一下,她点了接通键。
“林安柔,现在给我滚回家来!”
那头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吼突然传了过来,震的她耳膜生疼。,
徐丽娜一身吊带短裙,身边挽了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男人,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游离着,做作地笑了笑。
“听说你们领证了,安月都哭昏过去了,纪总,我真是不知道该替你们高兴,还是替安月惋惜……”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女人迟疑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向一脸菜色的许昭暮,虚无地笑了笑,不可置信地问:“领证?他们?”
徐丽娜见她吃惊的样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原来大家都不知道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啦?纪总是想对外保密?”
许昭暮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叉子的手紧了又紧,心中恼怒万分。
本来纪星沉现在没有对外公开,她觉得事情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比如以后偷偷摸摸地离个婚,她带着小金库开启新的人生什么的……
这个大嘴巴!
纪星沉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金属和瓷盘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脆响。
“保不保密,是我们自己的事,徐小姐。”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让人站不住脚的强硬气势,让本来看着他们二女一男吃饭,想来搞点事情的徐丽娜也忘了下文。
“我、我也没说别的呀,我说的是事实嘛。”她底气不足地回着他,一点都没有当时许昭暮回林家时候那张扬的气势。
“行了你吃不吃了?不吃我走了,烦人。”她身边的男人面露不耐烦的神色,胳膊从她手中抽离,转身就要走。
徐丽娜扯了扯嘴角,冲纪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