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佩颇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阿牧,你能不能看清楚真正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人,对你有用的人,都是谁啊?别老固执己见地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护些没有用的人。你是周升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你应该要有大局观念,眼光放长远点。”
“听妈的,没有错。”
周牧严忽然轻轻地笑出声,眼底却是冰霜一片:“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去跟张思容相亲,顺便帮你们拿下张家那个项目吗?”
傅佩佩脸上一僵,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如果你愿意这样做,那肯定是更好了。”
他突然瞟了眼付泽林,“护士刚刚不是说了让个人拿药吗?你快去吧。”
付泽林愣了愣,不放心地看了眼傅佩佩,“总经理......”
“去吧,拿完再回来。”
付泽林大概猜到了周牧严刻意支开他的原因,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周牧严这才硬着声音说道:“我再说一遍,我现在是温升的总经理,在周升没有挂职。所以,周升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那么想要张家那个项目的话,”周牧严倏地勾起嘴角。
“吴以默觊觎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你可以让他帮忙啊!”
“啪。”他话音刚落,整张脸瞬间往左边偏了去,一个说硕大的巴掌声响起,周洋洋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气急败坏的傅佩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让吴以默帮忙?你这是要让周升变吴升吗?”
“我说过了,你们商场上的那一套,不要放到我身上。”周牧严歪着脸,垂下了眼,语气冰冷,“你们已经牺牲了一个周媛了?还想怎么样?”
“牺牲?我那是为她好!付泽林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如果不是你,他现在估计也就什么小公司里的一个职员吧!他能给周媛带来什么幸福?石磊可是石氏集团的少东家,如今掌管着整个集团,周媛她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结果现在两人在闹离婚?这样你还觉得好?”周牧严不敢置信地等着她,扬起了音调。
“别给我提这件事!”提到这个,傅佩佩更生气:“石磊不过是犯了一次错而已,有什么不能原谅的!非得要死要活地闹着离婚!要不是石磊还念着旧情,拖着不肯离,这会外面的记者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
周洋洋惊讶地看着傅佩佩,她突然意识到,周牧严跟她之间的心结并不仅仅在于——她逼他去相亲这么简单。
傅佩佩她,似乎认为当“母亲”的责任,就是单方面的“为他好”。
那孩子的意愿呢?谁来听呢?
周洋洋的心抽了一下,她心疼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青筋直冒的周牧严,下意识地伸出手,缓缓盖住他握紧的拳头。
“周牧严......”她低声轻唤,努力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
周牧严愣了愣,绷紧的身子猛地松了下来。他愕然地看向周洋洋,她的眼里似乎盛满了湖水,亮晶晶的,让他瞬间有些失神,只感觉到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冰冰的,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可是却恰到好处地化解了他内心的狂怒。
傅佩佩没察觉到他的异状,她软硬兼施地把话都说明白了,也知道自家儿子并不待见他,便整了整衣服,又缓了下语气:“好好把妈说的话想一想,你最近很辛苦,我也不想逼你。所以趁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出院了就回家里住几天,我让张嫂给你补补身子。听妈的,回头等有空了,去跟思容见一面,对你绝对有利无害。”
“至于温升,能护就护,要护不了,咱们就放弃吧,反正也不可惜。”
傅佩佩说完,又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以为他全听进去,满意地笑了笑,转身便走了。
周洋洋见她好不容易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回头,却见周牧严还在傻愣地看着她,便轻声说道:“周牧严,你妈走了。”
周牧严像被触电了般,动了动身子,周洋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还盖在人家的手背上,脸倏地一红,急忙收了回来。
原本剑拔弩张的病房,瞬间有些尴尬。
付泽林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没察觉两人怪异的氛围,急忙问道:“阿牧,你没事吧?”
“嗯,没事。”周牧严的神情不是太自然,但付泽林也没注意。
“那周媛......”
“我不知道。”周牧严刚刚支开付泽林,就是不想让他再因为周媛的事烦心了,但他也知道付泽林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只好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后来都是她自己去弄了。”
付泽林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周洋洋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妈怎么知道你出事了?”
周牧严皱着眉头看向付泽林,后者摇了摇头,面色沉重:“不是我说的,这件事除了你我,再就是秘书室里的人知道了。”
他忽然顿住,“难道秘书室里有人有你妈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