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凭空抓出了一只毛笔,指了指文件上的位置,瞧着她签好了,开心拿起来地吹了吹墨水。(狂∫亻∫小∫說∫网)[wWω.♀xIao♀sHuo.♀Kr]
“哎呀,这字可真好看啊。”
“还废话!既然完成了,还不快走?”白无常不耐烦地扇了扇扇子。
“等等,两位大人。”周洋洋着急地上前问道:“那请问,Alice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黑白无常互看了一眼,“自然是她应付的代价了。”
周洋洋抽了抽嘴角,瞬间无语。
Alice朝她笑了笑,“好了,别再担心了,我既然做了决定,不管什么后果,都可以承担的。”
“小姑娘好样的。”白无常赞赏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而后又提了黑无常一脚,“还不快带走。”
黑无常嘟囔了两句,摸了摸屁股,倏地凑近Alice的脸,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一抬,一缕缕青烟缓缓飘起。
Alice感觉像有根针插入了她的脑海里,那些跟Lisa曾经在一起的片段,笑的,哭的,汗流浃背的,奔跑奋斗的,渐渐地消失了。就像有人倒了一大瓶漂白水,洗净了那些色彩,徒留下空白的一片。
她只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忧伤,但很快,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仿佛不曾来过这世间。
一旁的白无常拿着个瓶子,把那些烟全收了进去,而后满意地拍了拍黑无常的肩膀。
“走咯。”黑无常大喊一声,Alice呆呆地跟了上去。
周洋洋不放心地拽了她一下,却发现她毫无感觉。
“小姑娘。”白无常转过身,依旧用他的扇子挡住了嘴巴,但眼里却是阴霾,“凡事有因也有果,既已成定局,就不要再多费力气,这样你我都省事,明白吗?”
周洋洋呼吸一滞,悻悻地松开手。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听话才是好孩子哟。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再找不到你的身份,事情可就很糟糕咯。”
周洋洋还想多问两句,白无常已经收起扇子,挥了挥手,那扇玻璃再度横亘在他们之间。
那道乌云缓缓飘走。
黑无常瞟了眼白无常,“你喜欢这姑娘?”
“当然不,多管闲事,烦得要死。”
“那你还好心提醒她?”
“啧,她的记忆被锁,能不能找到还是一回事呢。倒是她,”白无常指了指已经毫无意识Alice,“这毫无意识的阴差一当,可是千年起跳。你真打算让她当阴差啊?”
“那是自然。”黑无常拿出那份文件,抖了抖,就见那些黑乎乎的字瞬间自动排列,标题赫然是“阴差聘用同意书”。
“也不想想咱们阴间如今缺了多少人手,当然是能拐一个过来是一个啊。”
“啧,这姑娘虽留恋世间许久,但是是见义勇为而死,并且不曾伤人半分,照理是可以到阎王那去申请法外留情的,没想到你硬要拿着阴电去劈人家。”
白无常白了他一眼,“老黑啊,阎王那天还让我们少杀生,学着点人间的宽容和爱啊。”
“切,你觉得不满啊?那也行啊,回头把这姑娘的意识给了,让她回去投胎去。然后你身兼数职,出去收魂去。”
黑无常说完,手就要伸过来抢白无常手中的瓶子。
白无常身子一转,险险避开了,“哎,这明天天气可真好啊。”
“明天下雨。”
“喂,能不能少拆我台啊......”
黑白无常的声音悉数传入Alice的耳里,但她已然像个布娃娃,没有任何反应。
也不知,百年后在黄泉下再度与Lisa想见,她是否会记起,这个让自己执着于半世的人。
而周洋洋,也不知道这一切。
她正坐在车上,将白无常的话讲述了一遍,而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你们赶快帮我找记忆啊。”
“你以为你的记忆是掉在地上的钱啊?一眼就能看得到啊。”此时周牧严双眼紧闭地靠在车窗上,眉头微微皱起。
付泽林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阿牧,你头是不是痛了?”
他的伤还没好,今天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可前面要把他送回医院去,他又不肯。付泽林拗不过他,只好先送他回家。
手机持续震着,付泽林趁着红绿灯,头疼地按掉了电话,又劝道:“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医院吧,你伤都还没好。”医院都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
周牧严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周洋洋瞧着他似乎真的很难受,朝着付泽林摇了摇头,后者也没办法了,只好继续往前开。
“话说闺蜜间为什么要送戒指啊?”周牧严不想说话,付泽林只好找周洋洋聊天。
“Alice本来想向Lisa求婚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