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没事吧？”

    周洋洋摇了摇头，“我没事红奶奶，就是黑大叔……”

    “别理他！这老头子一心就念着他那一脉单传的儿子，可是那臭小子根本就不争气。(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黑老头死了，没人给他赌资了，那臭小子居然就去偷东西了！”

    红奶奶望了眼楼下公交车处，那里的骚动早就停止了，黑大叔的儿子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发他，本性不坏啊！”黑大叔老泪纵横，但还是不忘替自家儿子开脱。

    “他小时候读书成绩可好了，如果不是他妈走得早，我又忙，没空管他，他也不至于学坏啊。”

    “你……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啊。”红奶奶真是恨铁不成钢。

    “如果不是你的多次纵容，他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说别的，你生前卖水果赚来的钱，他都干嘛去了？赌钱啊！他还因为你没钱，差点动手打你，是不是！可你哪怕一次骂过他没有？你连跟他大声说话，都舍不得，他还不爬到你头顶上去啊。”

    “这，不是，最后没打吗？”

    “没打还算他有良心！”红奶奶都快气绝了，瞪着他嘟囔了一句，“这要我儿子，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赌！”

    黑大叔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辩解。

    “丫头啊，你别管他了，这老头死了都快三个月了，还天天不怕死往人群里钻，活该他烟消云散。”

    “那不是会被黑白无常抓……”

    “黑白无常才没那么无聊，抓他这种又老又没用的老头子。”

    周洋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她也没多想，一抬头就见黑大叔已经恢复了神色，站起来。

    只是脸上依然哀泣，朝她弯个腰，转身便不见了。

    红奶奶长叹了口气。

    “红奶奶，黑大叔是怎么回事啊？”

    “他啊，一生贫困，但就是想要有个儿子，他老婆给他连生了三个女儿后，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简直都要疼到心肝去了，结果就把孩子宠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她摇了摇头，“他生前就是个水果贩子，三个月前在收摊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了，当场就死了。他那三个女儿念在弟弟没有工作，就把他多年的存款全给了他儿子，结果那臭小子居然第二天就又拿去堵了，还全输光了！这还不打紧，居然还回去找他姐姐们要钱了。”

    可是黑大叔的三个女儿也都只是平常人家，一次两次还可以，久了哪里有办法养一个赌鬼呢？便都不约而同地闭门不见了。

    看样子黑大叔的儿子是没办法了，才会去偷东西。

    “哎，其实也是可怜。”红奶奶骂归骂，但到底心软。

    “这小子其实也改过，但他一没文凭，也没见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超市的工作，还遇上一个难缠的客人投诉，工作也就丢了。”

    “如果他有工作了，会不会好一点？”

    “谁知道呢？人性复杂得很，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对了，你找到记忆了吗？”

    周洋洋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骤然听到红奶奶把话题转向她，才急忙回道

    “没有，依然没线索。”

    红奶奶看了她一眼，“听奶奶一句劝，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已经很好了，可以在人世间好好玩一趟时间，回头去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洗尽铅华，又有一段新的人生，不好吗？”

    “可是，我就是放不开啊。”

    “你……”红奶奶叹了口气，见说服不了她，也就放弃了，不经意间，眼角瞟见大厦底下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时，脸色变了变，再看向周洋洋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好了，这地方也不能多待，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奶奶啊。”

    周洋洋点了点头，瞧着她身影瞬间消失，便也转身飘回周升的办公大厦。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躺了下来，摸着手机。

    周洋洋经过时听到一个女职员突然喊了一声，“喂，你们看，有人爆料最近很红的这个林玲，放了剧组鸽子消失三天了，连经纪人也找不到人。”

    ”不是听说她背后有金主吗？那她还怕啥？“

    周洋洋好奇地瞟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束着一头长发，看上去很清纯。

    长得挺好看的，她心想，转身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又转过去看了眼刚刚说话的女孩，皱了皱眉头，立马飘进周牧严办公室的时候。

    此时他跟付泽林正在低声说话，一瞧见她，立马撇开了眼神。

    ”那个叫傅文的，不是你妈妈派来的间谍吗？怎么还让她去秘书室了？“

    “那我就按这样去办了。”付泽林低声说道，这才收起文件，看向她，嘴角微微神秘莫测地勾了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吗？“

    ”不懂。“周洋洋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