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沉默不语,心里早已把陆尧风骂了个遍,他们是夫妻,他明知道她在吃醋赌气,不能让让她吗?还揪着她说的话不放,混蛋!
她把手贴在脑门上,有点烫,手臂上、腿上的红疹子像病毒一样,好可怕。
她怕自己会死。
“尧风。”她深呼吸一口气,对背对着她的陆尧风说,“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陆尧风连头也不回,口气不善,“你说主人会送一个佣人去医院?”
“不会。”
黎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所以她只是试探性的问问罢了,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知道就好,赶紧下来帮忙。”
陆尧风冷冰冰地走出了房门。
刚到楼下,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他疑惑不解,抓着一个佣人便问:“谁叫了救护车?”
佣人愣头愣脑,拼命摇着头说不知道。
“去调查一下。”
陆尧风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佣人走开之后,他的脑袋里蹦出了一个身影,黎棠说让他送她去医院,难道是她?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她满口谎言,而且不会做出这种让自己吃亏的事,上医院,这是不存在的。
上次,在酒吧里,她都能一下子单挑好几个纨绔子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她能生病?除非感冒发烧,但感冒发烧也不至于叫救护车。
陆尧风不满地看了一眼外表,都快过了十分钟了,黎棠还磨磨蹭蹭,是不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马上上楼,推开门一看,发现黎棠躺在地上。
他顿时慌了,心口跟停滞了一般。
他手足无措地上前,把她抱进怀里,佣人这时在敲门,急急汇报:“医生说是来接太太的,是太太叫的救护车。”
陆尧风心急地拍着她的脸,没有一点反应。
再看看,她的手臂和腿上尽是红疹子,她身上的温度几乎都能把人烤熟。
她病了。
陆尧风把她打横抱,让医生护士带路,脸上汗如雨下,滴在了黎棠的身上。
黎棠在迷迷糊糊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依赖地缩到了他的怀里,轻轻地问一句:“是你吗?”
陆尧风无暇兼顾,他只求她没事。
从宅子到别墅门外的距离不算远,可陆尧风生平第一次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他恨不得飞过去,送她到救护车上。
“黎棠,你给我好好活着,要是你敢死,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你家,还有张姨,还有你养的那只猫,我都要对付……”
陆尧风一遍遍地说,热汗淋漓的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护士做急救工作,整个身体都跟被掏空了一样。
到达医院,苏凛早已安排好病房。
陆尧风几乎站不住,若不是苏凛,他几乎要跌跌撞撞地跟着黎棠进去。
“尧风,别进去,你进去没用。”苏凛拦住他,他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立刻召集了医院内方方面面的专家,黎棠绝不会出办点事。
就算到了鬼门关,苏凛也有本事拉回来。
生平第一次见到陆尧风如此失魂落魄,看来他对黎棠感情很深。
“我进去怎么没用了?”吼完之后,陆尧风痛苦不堪地胡乱抓着头发,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那么脆弱?”
刚才抱住她的感觉,滚烫滚烫的,也很轻,一阵风都几乎能把他怀中的她给吹走。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陆尧风很惧怕。
他垂头丧气地跌坐在椅子上,自嘲地道:“我一直都爱她。”
他终于承认。
苏凛拍拍他的肩膀,“初步检查,是过敏,别担心,人会好好的,你说说,你不爱她,你们怎么结婚?这不是搞笑吗?”
“是啊,我爱她,可是她并不爱我。”
陆尧风失落地回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病房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护士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陆尧风立刻跑了过去,抓着医生的手,焦急地询问:“她怎么样?”
“陆少,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是我妻子!”
在场的医生护士全都惊呆了,身在海市,豪门轶事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陆家的事情向来是被人津津乐道的。
可他们都不知道,原来陆尧风结婚了,而且他们接诊的病人还是陆尧风!
太不可思议了!
八卦记者在哪里?他们想卖线索,多少钱一条?
陆尧风根本没有耐心,继续喝道:“问你们话,你们说不说?”
苏凛擦了把汗,过来松开陆尧风抓着医生的手,劝道:“尧风,别激动。”
“你当然不激动了,哪天换你女人躺在里面试试看?”
苏凛:“……”
陆尧风赢了。
医生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