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这洞窟里的壁画太过神秘,冥冥之中好像预示着什么。
“你没事吧?”王圆箓将油灯递给了我,往暗门外走去。
我端着油灯,心神不宁,又看了一遍壁画。
当看到白衣少年立在青铜巨棺上,下一幅画中打开的青铜巨棺旁,只有一只口衔翠绿戒指的巨兽,我感到后背发凉,脸上沁出了冷汗。
莫非,壁画中的白衣少年,变成了巨兽?
我头皮发麻,再看那翠绿色的戒指,不由得浑身如浇凉水,身子凉了半截。
突然,一丝寒意爬上心头,我打了一个冷颤。
五年前,除夕坟头守岁的情景在脑海一一闪现……
“你就是棺材兽。”
“我们是画棺师,这除夕守坟,就是为了等棺材兽的到来。”
“你五阴俱全,是棺材兽的命……”
“灾星偷天,山河变色,你是棺材兽,要守天下最重要的十二口棺材……”
我脚底板儿直冒冷气,背心发凉,不断擦着脸上的冷汗。
“天下最重要的十二口棺材,到底是什么?”我呼吸急促,看了一眼壁画中的白衣少年,仿佛自己也会变成一只巨兽。
我浑身颤抖,匆忙逃出了洞窟。
回到房间时,只见王圆箓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一脸阴郁。
“道长,你说在一直等我,是什么意思?”我觉得王圆箓知道些什么。
王圆箓从席子底下拿出了一封发黄的信。
我接过信一看,是太爷爷的笔迹,难道王圆箓认识太爷爷不成?
我撕开信封,生了霉斑的信纸上写着:
瓶雪画宫扇,九鼎十二棺。
黑火祭灵女,冰轮破玉关。
什么意思?难道老太爷突然心血来潮,写了一首打油诗让我瞻仰不成,我心中不解。
“这封信是三十年前,我遇到的一位老道士留下的,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当时还戴在他的手上。”王圆箓回忆着往昔。
在以前,我们古彩画棺师都以道士自居,画棺时身着道袍可以驱除晦气。
而且,在清王朝的压迫下,除了道士之外男人都要剃头,扎金钱鼠尾辫。这也是古彩画棺师一直以道士自居的另一个原因。
“一定是我太爷爷,你是怎么遇到他的?”我询问道。
王圆箓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苍凉:“那年,我外出化布施,没有讨到任何东西,回来的路上饿倒在了路边。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老道长,是他救了我。后来,我们回到了莫高窟,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想起了此间洞窟里的壁画,便引他观看。老道长看完沉默良久,留下一封信匆忙离开,临走时嘱咐我,让我再见到戒指的主人,便将信交给他……”
王圆箓说的简直如天方夜谭,但有信件上有太爷的亲笔落款和古彩门的‘画棺信符’,我不得不信。
我继续追问信的事儿,王圆箓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便问他为什么要盗窃贩卖文物?
王圆箓闻言,老泪纵横:“清政府腐朽衰败,国之不保,何谈保文物?官员无一不贪,为洋人开道,历史洪流,焉是我可阻挡?后来,大量文物运往京师途中,官员私下层层扣押,遗失之数何其多也?我虽有罪,装疯卖傻残喘至今,但祸不在我,而在腐朽无能的清政府。我,一个苦难道士,替罪羔羊,替罪羔羊……”
听完他的话,我竟无言以对。
王圆箓发现莫高窟后,徒步行走五十里,赶往县城去找敦煌县令严泽,但经文却被严泽视为发黄的废纸。随后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他多次求助清廷,但却无人过问。十年后,清政府决定将剩余的敦煌卷子运往京师,但几乎每到一处都被官员吞掉一部分……
敦煌千古事,苦乐谁心知,华夏血泪史,何以罪道士?
第二天早上,我们清点了物资准备上路,周教授正在向清明道长辞行,却听王圆箓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叫,是小道士明净的声音。
众人赶了过去,明净脸色发白跑了出来:“师父,法真道长,羽化了。”
我随清明道长进了房间,只见王圆箓坐在桌边,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泪痕,还是昨晚我离开时的样子……
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离开莫高窟后,我心里一直在想,那壁画中的白衣少年究竟是何人,最后一幅壁画为什么是空白的,还有太爷爷为什么要留那样一封信,这一切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天蓝如洗,太阳一出来,晒得人脸一片灼热,漫漫黄沙,心中无比的难熬和烦躁。
胖子拿出一把雨伞,骑着马到了爱丝医生旁边:“爱丝医生,天这么热,打着伞遮凉吧!”
爱丝一脸冰冷:“不用了。”
胖子嘴角抽了一下,白纸扇赶上去夺过雨伞,笑道:“你个熊样,看我的!”
白纸扇用脚拍着马腹,追上爱丝医生道:“爱丝小姐,风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