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为臣是什么意思?”蒋海权冷哼一声,表情正义看不出一丝佞臣模样,“近日天下并不太平,案件迭起,臣臣皆有本上奏,陛下却懒起来迟,拖延早朝,逍遥自在,如何对得起天下!如何对得起万民啊!”
“你……”喻乙萱刚想说你个奸臣管我皇帝?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蒋海权却已经截住话头:“臣!知道这是冒犯了陛下!可是臣为官几十载,经历了我朝大大小小的变革,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如今出言冒犯,实在是怀着一颗忠心,不能让陛下走上歪路啊!”
喻乙萱气急而笑,你个司马懿装什么诸葛亮呢!气是气,但是有些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她根本无法反驳“忠臣”蒋海权“为国为君”的“忠言”!
蒋海权抹了一把脸,一副痛心疾首、老泪纵横的模样,一字一句道:“这样的陛下,如何能担当得起皇帝的重任!?”
这话僭越了!喻乙萱当即变了脸色,沉声道:“那……丞相觉得谁做这个皇帝好呢?”
蒋海权以为皇帝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万万没想到自己挖了坑,皇帝居然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呵。”喻乙萱冷笑,“爱卿呐,你知道为何朕来迟了吗?朕昨夜批奏折批到半夜三更,天都亮了才睡去!”
“朕知道,”喻乙萱语气先是缓和了一点:“批改奏折是朕的本分,朕应该为天下做事,朕也乐意为天下做事,可是!”一个转折,她的语气又严厉了起来,“哪个地方哪个乡绅强抢民女,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也需要朕决断吗?朕的时间,需要日日消磨在这种事上吗?!爱卿呐,不能为朕分忧,朕要你们有什么用?!不能明辨是非,天下要你们有什么用?!”
喻乙萱信口胡说,反正她也没带名字,无从查证,这个时候气势不能输!
果然,群臣一听圣上发怒,两股战战,几不能立,乌泱泱一片跪倒:“陛下息怒!”
蒋海权也被喻乙萱骇到,被众臣裹挟着,不得不跪。喻乙萱的眼神冷冷扫过他。
“丞相也说了,最近案件迭起,朕焦头烂额,没有一日睡得好觉,生怕有什么差错。今日来迟,是朕不对,可是也轮不到各位闲人来批判!你们一个个的,吃着百姓的肉,喝着百姓的血,屁事不干,就知道让朕去呕心沥血,真是快活啊!快活啊!丞相,丞相以为如何?!”
蒋海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下前后不是人了!要是“曹彦钰”翻脸,虽然没准备好,但这个权也是非夺不可了!一时间蒋海权的脸色染上阴霾。
好在喻乙萱不傻,不会现在就和蒋海权翻脸,最多也就过过嘴瘾。她意味深长道:“丞相一片爱民之心,朕明白,所以无意苛责与你,只是朕体谅你们,你们也得体谅体谅朕呐!”
这是给了个台阶下了,蒋海权松了口气,忙道:“是臣不明真相,听了谗言,以为陛下醉生梦死。臣该死!能有陛下此般明君,实乃我国之幸!臣胡言乱语,不能作数,望陛下恕罪!”
喻乙萱见蒋海权吃瘪,乐在心里,嘴上却捧他道:“丞相忠心耿耿,能指出朕过,无罪。我这话,是说给你们所有人听的!你们都跪在这给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自己配不配当这个官,渎职与否!”
喻乙萱皇帝之身,所言即令,阶下群臣都战战兢兢地跪着,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包括蒋海权。等退了朝,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喻乙萱见蒋海权一把老骨头,又跪又站,僵直着身体回去了,心里恶意地笑着。
她虽然扳回一局,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心里还是气得半死。回寝宫就说待不下去了,收拾东西要出宫。
“不行!”曹彦钰推门而入,能让她出宫才怪,“在宫里都不安全,你还到宫外去,你嫌命长?”
“你管我?”喻乙萱道,“你这一堆破事,我是一点儿也不想管,那蒋王八蛋太腌臜人了!”
曹彦钰也听说了一些早朝的事,只道:“他恶心不代表你能出宫!何况你又没吃亏,闹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喻乙萱道,“朕!皇帝!要微服私访!”
喻乙萱一搬出皇帝身份,就没人能耐她何了。没过一个时辰,两人就出现在京城的集市上。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跟着我啦。”喻乙萱眼中含笑得看着曹彦钰的小肚子,当男人太爽啦!
曹彦钰哼了一声:“要不是你折腾,我乐意出来?我跟着你,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喻乙萱吐吐舌头,视线转向这一条街。
大概正好赶上了赶集的时候,今天人特别多,也特别热闹。街边都是些小商小贩,卖什么的都有,张灯结彩,叫卖声此起彼伏。
喻乙萱市井长大,习惯这样的情形,曹彦钰则不然,他鲜少来集市,不曾见过这样的热闹,不禁有些新奇。
喻乙萱见曹彦钰眼睛亮亮的,知道他也想游玩,也怕他反悔,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走进人群:“不要想太多啦,出来玩要放松嘛!”
曹彦钰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