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开轩的子民,有他的亲人、朋友,有他爱的人。
他必须要强大起来。
“德行!”沈堂风偏偏不顺了显珇的意。“以前如何?现在又如何?我还是男人的时候,已经能迷倒一大票大姑娘小媳妇儿了,现在变成女人了,也是顶顶好看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一道圣旨变成了你们礼家妇,还不知道能迷倒多少青年才俊呢,我喜欢自己不行么?”
“是是是,你不管是男是女,都很厉害。”显珇笑了笑。“你喜欢自己就好了,我喜欢你就行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有些太幼稚了。
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那不都是他本人么?
跟自己比来比去的,简直是在没事找事。
这话沈堂风爱听,不过,他却故意不在显珇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故作得意得挑了挑眉,说:“哟,这不亏死咱们六爷了?”
“不亏。”显珇也跟他打起了哈哈。“家有悍妻,凑合着过吧!”
“礼显珇!你说什么?”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声音很大,刚走在院子里的沈大人和曾婉儿听得清清楚楚。
曾婉儿略微一僵,感受到沈大人那恍若实质的目光,便道:“沈伯父放心,您上回跟我说的事儿,我有在考虑。”
有在考虑,却不是已经考虑好了。
沈大人听得分明,不过,他却并不点明了,带着明显忧愁的脸上挤出几分慈爱地对曾婉儿道:“你这孩子,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随缘就好了。”
曾婉儿点了点头,跟沈大人一起走过去。
“爹,婉儿,你们怎么来了?”见到来人,显珇和沈堂风就不能再像刚刚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那般随意了。
脚一跨进门,沈大人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更加凝重了,他答非所问,吩咐自己的儿子,说:“先把门关上。”
打来到西戎城,沈大人还从来没有这么郑重过。
不由得,显珇和沈堂风都意识到事情不对,显珇三两步上前,看了看外头,确定周围没什么人以后,这才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冬天有风,屋里的窗户都被塞了一层絮,保暖的同时,也将屋里屋外阻隔地更深了一些。
再加上外头西北风虎啸的声音着实不小,是以,只要不是故意高声说话,外头就算有人偷听,也根本听不清什么的。
门窗都关着,就显得屋里头暗了不少。
好在屋里火盆生的够,非常暖和,倒是没有那种冷清阴森的感觉。
“爹,到底什么事儿啊?”沈堂风站起来将主座让给沈大人,还没等老人家坐下来,就开口问道。
他和显珇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刚刚提亲,老娘已经派人过去接了,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发意外,婚礼岂不是得耽搁了?
“婉儿,还是你来说吧。”沈大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他本就是文臣,在天牢里磋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假死来到了这里,好日子没过几天,却成日里要防备着打来打去的勾当,实在是有些累了。
曾婉儿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封信。
“这是我爹刚刚让人给我捎来的,你们自己看吧。”
曾老爷子捎过来的?
那肯定更不是小事了。
沈堂风接过来,跟显珇一起打开来看了。
而后,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原以为来到了西北以后,就跟京城那边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却没想到……
显珇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这是真的吗?”
曾老爷子在信上说了不少事情,前大半页只要是在表达自己的慈父之心,只在末尾的两行中,突然来了寥寥几笔,告诉曾婉儿,四王爷最近暗地里招兵买马非常活跃,怕是要反了。
很显然,曾老爷子之所以把这件事放在了最后,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在曾老爷子的眼中,不管哪个王爷反不反,都跟他的关联不大,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就只有自己的这个女儿了。
但是曾婉儿现在身在西北,且因为跟沈堂风他们在一起,利益共通,所以,就对这件事上心了。
曾婉儿耸耸肩:“我爹给我的亲笔信函,应该是不会作假的。我曾家还不至于连这么点儿消息都差不出来。”
“那看来就是真的了……”显珇的声音有些悠长,“怎么会这样……”
“老珇,”沈堂风拉住显珇的手。“反正咱们现在人已经在西北这一片儿了,想管业管不了,还是放宽心吧。”
“你不明白。”显珇欲言又止。他的眼睛里闪过挣扎之色,眉头也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握着自己的那双揉荑温柔地传递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这让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可是,伴随这个动作的,却是一阵颤抖。他没有去看沈堂风的眼睛,耷拉着眼皮,盯着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明白的……”
当初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