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坐在沙发里看新闻,宋文娟端着盘子往客厅走。文清歌和傅冷琛坐旁边,低声交谈。
“阿公,冷琛回来了吗?”
老爷子翻着眼睛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恩。”
“麻烦您喊他听电话。”
老爷子朝傅冷琛使了个眼色,放下听筒坐回沙发里。傅冷琛走过去,“谁?”
“我。”
傅冷琛不满,“说要见我们,你人呢?”
“你把扬声器打开,我有点好东西给你听。不要挂断,不然你可能会后悔。”今夏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冷琛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的性子是想不到这些旁门左道的,于是按照今夏说的打开了扬声器。他根本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今夏走回座位,把通话中的手机放在桌子一角。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沫,“说吧,什么事?”
顾沫涂着黑色蔻丹的手搅了搅咖啡,身上充满脂粉气,那浓密的纤长的假睫毛至少是三层折叠上去的。
“顾沫小姐,我还以为你有很多话要说。”午后的日光折射进来,温度有些偏高,今夏微微眯了眼睛,目含秋水,平静无波。
顾沫看她一副比自己还胜券在握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哼,“不知道傅夫人看不看报纸?例如都市报娱乐版。”
这时,傅家大宅像是被人洒了一层冰冻的西瓜水,红色流了一地。
傅冷琛突然从沙发里立起来,面色铁青,他总算是知道顾今夏要耍什么诡计了!
真绝啊!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既可以不费力气,还收效颇佳。她明明知道老爷子是他唯一惧怕三分的人!
他走到座机前拿起话筒就要砸下去,傅守正拿拐杖抵着他的腰,目光矍铄,摇了摇头。
傅冷琛停了一下又要挂断,老爷子干脆一拐杖狠狠敲上他的背,神色威严,不容抗拒,示意他滚回沙发。
宋文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地看着着弩拔张的爷孙俩。
文清歌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顾今夏会这么聪明,竟然能想出这样方法来报仇,有老爷子替她撑腰,她和傅冷琛这回算是栽了。
傅守正戴上老花镜,拿起茶几上的一堆报纸开始翻,翻到都市报娱乐版,他白着眼睛往傅冷琛的方向看了一眼,咳嗽了两声。
傅冷琛头往后靠,仰天长叹,老爷子咳嗽通常就代表他得挨鞭子了。操蛋的顾今夏!
今夏浅酌一口咖啡,白葱一样纤弱的手指因在瓷杯上,柔软婉约。她的指甲非常平整,指头圆润,泛着粉色的光,钟灵毓秀。
她也笑,笑容比顾沫温和很多,“我很少看报纸的。”
“那我现在就给你好好看看!”顾沫说着从包里找出一个记事薄,摊开,推到今夏面前,“昨天的报纸,前天的内容,看见大标题没?再看看这个侧影,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夫妻,你不会不认得吧?顾今夏,傅冷琛当着你的面口口声声要我滚,背着你又是一套,半夜私会我。现在还笑得出来吗?可怜的傅夫人!”
顾沫甚至得意地歪了头,盯着今夏的反应。
今夏瞥了一眼,剪报正是泪瞳给她看过的。
她波澜不惊,面色如常,“顾沫小姐还是不明白,傅冷琛的情人能排成一个连不止,其中不乏妖娆魅惑的,精致如洋娃娃的,轻灵似水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你顾沫在里面真真上不了台面,所以对于你这样构不成威胁的角色,我实在分不出精力陪你玩,也实在没有兴趣恨你或者怨你。说得直白一点,你在我眼里,就像空气。明白?”
顾沫精致的脸蛋上铺的粉末开始像强垢一般跌落。即使她极力装的镇定,可眼里的慌张还是泄了底。
她抖了抖肩,怒气冲天,“顾今夏!别给你脸不要脸!本小姐肯坐在这里是给足了你脸子!你装什么装!”
“说到装,我在顾沫小姐这样的鼻祖面前已经知难而退了。”今夏顺了顺额发,目若清泉。
顾沫气得红了脖子,说不挫败是假的,她再如何苦练也达不到顾今夏的气质,大方得体,说话绵里藏针。
她正了正脸色,“顾今夏,我就直说了,我爱他,一直爱他,不会比你少。我虽然没有你的家世,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输了你!我要这个男人,不管你给不给,就是抢我也会抢过来!”
“顾沫小姐,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认识文子涛并且作为他的女伴出席了拍卖会的?像保利这样的顶尖的公司,你是没可能拿到请柬的。这其中是谁牵的线?她有什么目的你想过没有?一颗被摆弄的棋子,到最后,吃力不讨好的还是你。”
“你什么意思?”顾沫尖利着目光,突然大笑,“难不成你在挑拨离间?”
今夏耸耸肩,她往椅背上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嫣然一笑,“这样,顾沫小姐,我给你讲个典故。亲身经历,算得上前车之鉴。”
顾沫撇嘴,表示不耐烦,但她也没反对。
今夏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白光,逐渐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