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英看见了,他看见了楚辞衣襟上的泪痕。 .
贺英一顿,他都忘了自家殿下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比他还小一岁呢。
他也会受伤,也会痛。
他被夹在恩情与亲情之间做决定,无疑是太残忍了。
殿下是多骄傲的人啊,竟然会因为君惜而流泪。
但这不是君惜的错,但君惜已经死了。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呀!
“英,再让我等一个晚上,就一个,以后再也不会了。”
贺英听完楚辞低哑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坐在楚辞身边,“我陪你。 .”
那天,他们从亥时坐到了天明。
后来楚辞仿佛忘记了这件事,而他自己也来到了边塞。
是偶然的一次听到了将士们在谈他。
说贤王殿下在新帝登基后,就还权,离开京城去游山玩水了。
贺英听罢,只是淡然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了,现在的他久经沙场,鲜血与时间早已磨砺出了他的棱角。
只不过,也不知是为何,楚辞突然有了兴致到边城来游玩。
他们已是相对无言,却依旧如故。.
其实有的时候朋友就像美酒,越是深沉,越是浓厚。
哪怕人事皆非,他变了,楚辞也变了,但他们的友情依旧如当年一般两个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楚辞来到荣城后,再次找到贺英。
“殿下,你要找连城这个地方?”贺府书房中,贺英脸廓的线条冷硬,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楚辞,疑惑的问道。
“是,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很重要,”楚辞抿了抿嘴边的茶,嘴角勾勒起柔和的弧度,“但大漠危机四伏,而我的暗卫现在又人手短缺,所以我只能求助于你了。”
贺英仍旧僵着脸,却叹了一声,“好,殿下。我帮你。”
楚辞并没有说明去找连城这个地方的原因,贺英没有问,亦不想问。
而问或不问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也是由于这件事才会出现楚辞在佐府门前等着贺英的情景。
贺英将找到了关于连城资料给楚辞看时,那个神色温润地翻弄着资料的人的指尖便微微一顿。
随即,他四周的气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到了最低,离他三尺之内的地方仿佛被冰雪覆盖上了一样。
还未等贺英说些什么,楚辞就率先让人找到了一个老仵作,并立刻带着老者进入佐府,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而当贺英看到了君惜之时,他才明白当年楚辞说的那句“不再等了”是什么意思了。
确实是不愿意再等了。楚辞他是要主动去找她,一直找,天荒地老又如何呢?
哪怕她已经不在了,“她”不是她。
如果让贺英遥想当年,现在剩下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一声叹息了。
情从何起,方能一往而深。
楚辞深情的声音让君惜反倒是有一些别扭。
于是就将藏在她身后的别闹拉了出来,并且将目光移向了那个老仵作。
仵作并不明白几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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