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说苗健已经得胜回朝,明晚还准备上台唱戏,那份欣喜若狂自不必提。
珍儿此时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但又怕太过喜形于色,引起拓拔汗的怀疑,强压心中的兴奋,缓缓的说道:“臣妾,臣妾这段时间经面壁思过,以及皇上的遵遵教导,明白了很多的事理,认识到自己的确错了,天大的事都不应该动手掐皇上,弑夫杀君大错特错,死有余辜,臣妾既然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
拓拔汗正竖着耳朵听着,他见珍儿开口说话了,心中暗喜,又听见珍儿说明白自己的确错了,不禁浑身轻飘飘起来,正在得意着,可听着听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味,忙说:“喂喂喂,朕几时说要皇后死了?冯仁贵,朕说过了吗?”
“没有!皇上,绝对的没有!”冯仁贵在一边点头哈腰的说。
“是嘛!皇后啊,朕如此的宅心仁厚,让你有改过的机会,你应该好好的感激才是!保证今后以身报君嘛!”
“嗯,是是,臣以身报君,臣以身报君!”冯仁贵又一个劲的应着,他的确是以身报君了,为了当上太监,连命根子都不要了。
“朕说的是皇后!你应什么应啊?”拓拔汗白了冯仁贵一眼。冯仁贵马上禁声,呆在一边傻傻的谄笑。
“那,你想要臣妾怎么做才算是认错了呢?”珍儿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瘟神。
“你就写份悔过书,朕在朝堂上一念,这事就算过去了。”拓拔汗要的就是这个面子,得让天下人知道,皇后虽犯了重罪,可在他这样心地宽厚的仁君教育下,幡然醒悟过来了,彻底悔改成为了一个好皇后。
“好吧,臣妾现在就写给你!”
珍儿心想不就写个悔过书嘛,只要能见到苗健,写什么都行,写归写,想归想,做归做,对付这种暴君,何必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快,冯仁贵,笔墨侍候!”
冯仁贵赶紧打发太监转去拿纸笔,而拓拔汗洋洋得意,眯着老鼠眼,脸笑得像朵菊花,他自以为得计。
珍儿看着拓拔汗就不顺眼,总觉得他只二十大几的年纪,模样至少老十岁,与夫君拓拔什相比丑多了,眼角额头都有了皱褶,不知是遗传了不好的基因是,还是因纵欲过度所致,按当代来说,二十岁的少女见他肯定喊他大叔。
纸墨一拿来,拓拔汗就催珍儿快写,珍儿却说:“怎么写才好啊?冯仁贵,你认一句错,本宫写上一句吧!”
“皇后娘娘,这,这。”
“皇后叫你说就说,磨蹭什么呢?快嘛!”拓拔汗嫌冯仁贵墨迹,又瞪了他一眼。
“那奴才就说了哈。”冯仁贵咽了口唾沫,心想:皇后写悔过书,由他来认错,还真是奇葩,这皇上让皇后认错像过家家玩一样,但这任务也不轻松啊,说不好恐怕也会有风险。
“说吧!”珍儿提着笔蘸了墨,看了他一眼,等着写呢。
“悔过书,这是题目哈。”冯仁贵瞄着珍儿写完,想着对策,如何能把以下的词想好。
“废话!往下说!”拓拔汗不耐烦了。
“臣,臣妾恃宠甚骄,胆大妄为,目无皇上,一怒之下,竟敢痛下黑手,狠狠的掐了皇上的脖子。”冯仁贵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两人的表情,生怕说得不对。
拓拔汗摇晃着脑袋,听得高兴,可却听珍儿嘟囔了一句:“本宫的手又不是黑的。”
他转了几下眼珠子,“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大胆奴才,竟敢说皇后的手是黑手?皇后的手这么白嫩,你哪只眼看见是黑的啦?”
“奴才该死!”冯仁贵吓了一大跳,“扑通”跪于地下,立即认错。
“应该是这样的,是:竟敢痛下白手狠狠掐皇上的脖子。”
珍儿又嘟囔了一句:“狠么?我怎么不觉得,要不他早死了!”
拓拔汗又一瞪眼:“你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皇后的白手娇弱无力,温柔无比,怎么能说狠狠掐呢?”
“呃,呃,改成竟敢痛下白手温柔无比的掐了皇上的脖子可行?”
见珍儿不再吱声,“嗯,继续说!”拓拔汗又命令道。
“承蒙仁君圣恩,悉心教悔,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冯公公,本宫手都写累了,你替本宫写算了,写完了盖上本宫的玺印就成了!”
珍儿听到这冯仁贵说得肉麻兮兮的,听都懒得再听,更懒得再动笔,干脆由他代笔算了,他爱怎么就怎么写吧。
“冯仁贵,皇后说得没错,你就来代笔吧!这个月皇后肉末腥子都没沾,怎么有力气写字呢?”
拓拔汗要的就是珍儿的态度,至于怎么写无所谓了,拿到朝堂上能交代就行。冯仁贵会意赶紧应承,这样比说一句写一句还好,不用受两人压力,只要珍儿没意见,就按拓拔汗意思写好了。
珍儿把笔一交给冯仁贵,又把玺印拿出来放桌上一放,说道:“好了,罪也认了,悔过书也写了,臣妾可以自由了吧?”
“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