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割爱的。出身贫寒,毫无专长的胡恋高,原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才进的宫,哪想自己恃宠甚骄,一招不慎,却遭此横祸,还被拓拔汗逼着当替罪羊。
“奴,奴才不想死啊,皇上!”
胡恋高知道若写这一纸自白书,不就等于判死刑了,这也死得太冤了吧?
拓拔汗阴着脸说:“刚你也说朕对你皇恩浩荡,恩重如山,可让你舍身报君就不情不愿了?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写!”
胡峦高没办法,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死得没一点体面,他只得颤抖的按拓拔汗的意思,写下了自白书,一个狱卒上前抓住他的手按了手印。
冯仁贵这时也来了,手里提着一盒点心。
“胡峦高,今晚除夕,朕念你以前跟着朕鞍前马后,这盒点心就赐与你了!”
拓拔汗说完,阴险的笑了笑,拿过自白书,便起身离开。
冯仁贵把点心交与了胡恋高,胡恋高双手捧着点心,跪在地上说:“罪臣谢皇上恩典!”
胡恋高呆呆看着拓拔汗远去背影,然后又看着点心发愣,到底自己什么时候被赐死呢?皇上对自己还算是有点情份,至少年三十晚上还想着赐点心。
他在黑宫里好久没得吃饱了,等人一走,便急忙打开点心盒,看见香喷喷热腾腾的点心,便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两下就把整盒点心干掉了。
点心还没全咽下,突然他肚子剧烈的绞痛起来,一股鲜血涌出喉咙,眼前变得模糊了,胡峦高这才明白:拓拔汗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拓拔汗出了黑宫,吩咐冯仁贵着人去准备车马,就急急先往月明宫去了,三更天快过了,盛依仍没睡着,她正在为云雁出走的事忧心:这个养不熟的贱婢肯定是出卖了自己,然后跟董太医一起逃走。这皇后可够阴够狠的,偷偷把自己的侍女给勾走了,她毒杀宇文彩蝶以及其慕容玉锦的事一败露,还有活路吗?
盛依正在焦虑的思索对策,见拓拔汗这么晚来有些吃惊:“皇上这么晚还不歇着,今晚不去月丽宫吗?”自从拓拔汗临幸盈儿后,很少来她的月明宫了。
“形势紧急啊,顾不得这么多了!朕刚已经去黑庭找了胡峦高,拿到了这张自白书。你得随朕立即去一趟宇文将军府中,今晚宇文靖不来赴宴,朕就觉得不对劲,也许是皇后把宇文彩蝶的死因密告于他,得立即把这事摆平罗,要不就怕明天迎春盛会宇文靖会生事。”
关键时刻,拓拔汗还是想到盛依,按理盛依和他才是真正的结发夫妻,一直以来都是跟他一条心,只是作为皇帝,女人对于他来说还真就是衣服,他还能想起一件旧时的称心衣服,已经算是留情了。
盛依接过胡峦高的自白书看了看,大概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她心想:就凭这一张自白书,宇文靖能相信吗?他胡峦高一介小小的奴才,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掐死王妃说不过去吧,而事后拓拔汗却不调查草草埋葬,更不能让宇文靖信服,所以总得把事情说圆滑了。
“怎么样?阿二啊,看你的了!你跟朕一起解释这事,也许那宇文靖会相信?”
盛依思索了一会儿,平和的说:“皇上尽管放心,盛依知道怎么说了!盛依这就更衣,跟皇上一起去宇文将军府。”
“好!朕知道阿二一出马事情肯定办得妥妥贴贴的!”拓拔汗搂着盛依的腰,响亮的在盛依脸上嘴了一口,盛依娇嗔而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她似乎又回到了跟拓拔汗初识的感觉了。
夜深了,宇文靖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总想着明天刺杀皇帝的计划是否周密,还有哪些细节需要注意,他想这毕竟是犯了谋逆之罪,若一着不慎可就惹来杀身之祸。
突然管家来敲门:“将军,皇上来了!”
宇文靖惊愕得“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什么?难道皇帝知道他要造反?半夜带人来抓他了?
想到此,他起身迅速抓过挂在墙上佩剑,说道:“皇上带兵来了?”
“不不不,皇上只带了几个侍卫,还有一个女人来了。”
“一个女人?哦。”
宇文靖觉得拓拔汗不像是来抓他的,便有些放松了警觉:这么晚了,皇上带个女人来做什么?他急忙把衣服穿戴整齐,出来面见拓拔汗。
“皇上,恕臣迎驾来迟!”
宇文靖见到拓拔汗欲行跪礼,被拓拔汗扶起。
拓拔汗装模作样的说:“宇文将军啊,你今夜身子不爽,不去赴宴让朕甚是念想啊!晚宴刚散,朕又接到了狱卒的秉告,说胡峦高畏罪自杀,死前写下了自白书,把他之前在西王府杀害王妃的罪行招供了。所以朕一了解此情况,便速来将军府告知啊,唉,朕糊涂啊,竟不知身边有这等禽兽!还以为王妃是病死的呢,也怪那董太医没说得清楚。”
盛依从拓拔汗的身边闪出来,宇文靖一看,原来管家说的女人就是盛依。
宇文靖双眼狠狠的盯着盛依,恨不得冲上去一下就撕烂了这个歹毒的女人,这个害死自己亲生女儿的凶手!可意识到她毕竟是皇帝的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