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翼笑道:“不用看了,这里花的应该全都是八个花瓣的。”
拓拔兰问:“太子弟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大皇姐忘了?我每年都和羽弗师傅去看义父,总经过这里,听人说的呗。”
拓拔翼自从认拓拔什为义父之后,每年春夏都会去南燕转一转,父子俩关系密切,所以这回兰公主嫁往南燕,拓拔汗命他当统领护送女儿远嫁南燕,也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此次羽弗凌正好家中妻子生产,就没有随拓拔翼成行。
三人远离车队一大段,在灿烂的幸福花堆中坐下聊天,在夕阳下享受人间美景。俩侍卫看着他们这么高兴,也远远坐着警卫。
天色渐晚了,有一侍卫寻来对他们说:“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你们在原来在这啊,快过去用晚膳了!”
原来拓拔翼让侍卫队的人不用跟过来,只让他们守在马车边警戒,大部分的侍卫就地跟南燕的接亲使团一起做饭,而他自己只带着三侍卫紧随着拓拔兰和莺音到花丛处游玩,却被高高的草丛遮挡。
三人才依依不舍的站起来,一起往车队方向走去。
正走着,远处马车队那边传来一片杂乱不详的声响,隐约还听到:“救命!”和“有人打劫啦!”
拓拔翼赶紧让拓拔兰和莺音停住脚步,对那三个侍卫道:“别动!伏下身子,先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达勃,你悄悄潜过去观察,千万莫让人发现,然后赶紧回来禀报!”
那个称达勃的侍卫赶紧应声去查看,不久一脸惊恐的转过来道:“有很多穿墨青衣服的人在抢公主的嫁妆。他们先前先放了箭,射杀我们的侍卫,我们的人都在做饭歇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突然。现在我们的人死伤很多,有的还在跟他们搏斗着。”
拓拔兰和莺音几何时遇过这样的情况,吓得脸都有白了,两人求救的眼光盯着拓拔翼。
拓拔翼依然镇定,他问道:“穿墨青的衣服的?有多少人?”
达勃道:“比我们的人多,黑压压的把我们的车队全围上了!”
拓拔翼心想: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持皇家车队,肯定不是一般的劫匪所为,且人多势众,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达勃突然补充了一句:“我听到那些青衣人有说西秦话,我听出其中有一句:问怎么不见公主,赶紧搜!”
拓拔翼凤眼一闪,他明白了。
代国都城盛乐与南燕都城广固直线距离必经此地,这里虽是南燕和代国的交界,也是比邻西秦的三角地带。西秦人要悄悄潜入此地也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代国和南燕就算是本土有劫匪也不敢劫持皇家车队,这可是砍头的重罪。若是这些人是西秦人也就说得通了。
以往这里还从来没出过什么乱子,西秦这回潜入代与南燕交界劫持公主的送亲的车队,这是不是预示着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近这几年,西秦东征西讨,虽然没有动代国和南燕,但已经将其周围的几个弱国吞并,其国力远远比十年前的强盛得多,它还联合与西部的大凉国结成联盟。
想来这西秦是筹谋已久,不会放着东边代国和燕国这两块大肥肉不动,况且十年前的妄图侵吞贺兰部被代国给打败,现因兄亡故而登上皇帝之位的符勇,岂能不报那被掳受辱之仇?
三名侍卫眼睁睁的盯着拓拔翼,问道:“太子殿下,怎么办?”拓拔翼虽只有十七岁,但幼年时起,就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回代国后又有父皇拓拔汗悉心栽培和不断的给机会以历练,还有纥骨坚、羽弗凌以及拓拔什等人的调教,其文韬武略超常,因此面对突发事件异常冷静。
最大的可能就是西秦想扶持拓拔兰来换取他们想要的利益!
他对拓拔兰说:“大皇姐,他们是来劫持你的!赶紧把凤冠摘下!”
拓拔兰听此赶紧把凤冠给摘了,可拓拔翼看见她扔一身新娘子的红装,脱又不好脱下来,因为是夏天,她穿的是单衣。
拓拔翼道:“现在你来不及去取换衣裙了。莺音,你愿意为公主牺牲吗?”
莺音这下也冷静下来了,她点点头道:“奴婢愿意为太子和公主效力!”
拓拔翼催道:“那好!你赶紧与大公主互换衣裙!”
他便和三侍卫背过身去,让她俩藏在草丛中换衣服。
拓拔翼趁此机会对达勃急促的说:“如果时间太久,他们会搜到此地的,你赶紧回盛乐搬救兵,一刻不能耽误!”
达勃应声潜在草丛中猫腰迅疾而去。
拓拔翼又对另两名侍卫说:“你们两人一会儿跟随莺音,扮做是大公主的侍卫。一会儿我们往北先撤,然后你们带着莺音往南跑,有意让这些人看见你们,尽量拖延时间,若是被他们抓住,就一定咬定莺音是大公主。当然能逃脱更好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明白?”
往北就是去代国方向,往南就是南燕,两位侍卫明白,他们是在掩护太子和大公主脱险,全都郑重的点点头。虽然他们知道这样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