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 下半夜。
家村早已沉睡。熄灯之后,整个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
此时,全村只有家大院东南西北四个碉楼挂着防风的马灯,且灯光十分暗淡。
黑暗之,有一百多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盯着家大院。
王四手持三八大盖,警惕地向外张望了一回,又把头缩进岗楼。天冷得能把人的脚趾头冻掉下来。这么冷的天气,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当然是最好的生活方式。而碉楼里没有床,没有凳子,只有站着。
王四想到一个御寒的好办法,那是不停歇地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注意到外面,随时让自己保持高度警惕,甚至幻想有贼寇摸来。
今晚可不是幻想。王四往窗外一瞧,一开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四今年二十岁出头,视力非常好。他看见五十米开外的树林里,躲藏着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这些人有的手里拿着尖刀,有的拿着火铳。
半夜来贼!
“有贼!”
“砰!”
王四喊了一声,甩手向黑暗里开了一枪。一个贼人应声倒下。奎说过,子弹不能随便浪费,打出去要死人。王四的枪法谈不好,贼寇聚得太拢,命率也大得惊人。
安虎把一百多名杀手分成五个组,其四个组强攻碉楼,强行劫持奎的家人做人质。另一个组随机屠村。只要是家村的人,一个字,杀!
按照安林的指示,这次一定要把奎打痛,逼迫奎放下身段来谈判。只要双方坐到谈判桌,事情会化被动为主动。
今夜奎碰巧在家住。听到喊叫声和枪声,他从床弹了起来,芸儿也从梦惊醒。
芸儿睡得稀里糊涂,没有丝毫的警觉性,喃喃地问道:“怎么了?”
奎一把将芸儿从床拽起,扔过衣服,急切地喊道:“赶快穿衣服。我们的敌人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芸儿,你把家里所有人都集到碉楼下面。那里坚固,不容易被攻破。”
芸儿速疾地抽出藏在枕头底下的阻击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子弹满仓。奎怕她乱打,又一次嘱咐道:“你的枪只能用来防卫,要是有敌人冲到你跟前,给他一枪,保证他死得透透的。”
芸儿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奎这是对她的枪法不放心,怕她浪费子弹,还伤着自己。奎交待完毕,便飞一般冲碉楼。每个碉楼都有四名枪手,乒乒乓乓的子弹声响作一片。一群群黑衣人拼命地从各个方向向家大院发起冲锋!
轰—轰!
从黑暗里传来几声bào zhà声!奎这才意识到,那些歹徒也有火枪。近距离射击,杀伤力很惊人。坚固的碉楼被火枪炸开几个小洞。
嗖——嗖——嗖……
从密林里射过来的箭簇,如雨点一般。碉楼的人缩在墙角,一边放枪,一边躲着外面的枪弹和箭簇。
“冲,你下去和芸儿一起把老夫人、柴管家他们集到碉楼来。”
冲明白了冲的用意。碉楼是精心构筑的,墙体很厚,而家大院的大门是木质的,很容易被炸塌。敌人连火枪都用了,准备得十分充分,摆明了是要在今晚灭了奎一家!
王四凑过来,问道:“少爷,我们是不是去向苏北他们求援?”
奎看向外面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枪弹和箭簇,知道家大院已经被围成了铁桶,不要说人,连一条狗也出不去。
奎想起了那挺轻jī qiāng。
“李初四,李初四在吗?”
“初四不在。但他的轻jī qiāng在东碉楼。”
“把轻jī qiāng给老子抱过来!”
除了李初四,只有奎能娴熟地操作轻jī qiāng。不一会,奎把jī qiāng往碉楼窗口一架,两眼发红地吼道:“操—你—娘的,来吧!老子送你们见阎王!”
哒、哒、哒哒!
黑暗里,奎的轻jī qiāng吐出火舌,准确无误地射向试图从正大门进攻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悍的武器。眨眼间功夫,地倒了一大片。有几个人已经冲到大门口,被轻jī qiāng打成了血筛子。剩下的人不得不向后撤。
其他三个碉楼,枪声不断。侥幸有敌人冲到跟前,也被手雷直接炸飞。
双方死硬地拼了一会。黑衣人渐渐停止了进攻。地躺二十几具尸体。还有几个受了伤又逃不了的,躺在地不停地shēn yín,哀嚎。冲举枪便射,被奎一把拦住。
“别打死受伤的人。他们受伤的人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冲向奎竖起了大拇指点赞。这时,家村那些村民的低矮茅棚,燃起了熊熊火光。
老根、昌、十九……那些村民都是奎所熟悉的。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还在睡梦。看见那些突然冒起的大火,奎终于明白了对手的意图!
屠村!
奎结下的最大仇家是安林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