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神君!南池大人!你只告诉我怎么办?别笑了可以吧!”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却不管不顾,只躺在榻上,笑的合不拢嘴,半晌倚了身子,顺了顺气,才道:“阿遥啊阿遥,我同你说过那崖果的核吃不得吃不得,你不听!这下好了,你若是此时回狼山殿,生你养你的阿爹阿娘都指不定认得出来你,哈。”
我只深吸一口气,又拿了他的镜子照了照,左脸那一块绿色延至下巴处,像一片绿色的花瓣,这可怎么见得了人!
“都是你的错!南池啊南池,你那守树的犬未免也太弱了不是?就应该守到谁也进不去,摘不着崖果才好。还有你那设的什么破结界!我上次偷瞄了一眼就学会了,若是难一点,也不至于给我偷吃到啊!不偷吃也就不会这样了!”我反盖了铜镜,看了眼南池,急的要流眼泪。
南池面对我的无理取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却还忍不住走上前来,悠悠地反驳:“你看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是你去偷我的崖果,将我神犬撂倒,把我结界给破了,又是你自己把核吃进肚子变成了这幅模样,还这真的怪不得我,你切莫强词夺理。”
我只叹了口气,摸了摸左脸问:“有办法弄掉吗?”#_#
“阿遥,你剜肉吗?”
“大约什么时候能自己褪去?”
“这个我可没得经验,估计就那么千把年吧!”
“南池!我要砍了你的树!”我站起来,拂了拂纱袖,迈步就要走出去,南池急急将我拦了下来,“阿遥阿遥,别气,我同你开玩笑的!”
“有办法弄掉?”
他偏了偏脸,“方才同你开的玩笑是用不着千把年,最多一百多年就自己褪了。”
……
回狼山殿之前,我一路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只变了一条白纱巾,掩了眼睛以下,也好歹看不出来绿成了那副模样。
洛前川从狼山殿院子里的那棵树上跳下来,将我吓了个正着,他伸手就要来扯我的面纱,我只迅速召出不渡扬了扬,他切一声,悻悻地缩回了手:“阿遥,你没事遮脸作甚?”
“我将崖果的核给吞了!”
他大笑,憋都憋不住,我认命似的叹口气,往殿内走去,左右不过是绿个一百多年,罢了!
后来娘亲捧着我的那半张脸端详了半天,说了一句:“不丑的,还怪好看,只是颜色太深,像贴了片大叶子似的,改日寻了丹青娘子用那花汁给你添些花样上去,我的阿遥莫怕,不丑。”
还不丑?还想让丹青娘子添花上去?
对此,我只道了句是亲娘。
早晨起来的时候,小妖婢端了水进来梳洗,见着我突然叫了一声,将手中的盆给打翻,水泼了一地,我迷迷糊糊的坐在床榻上。
见那婢女盯着我的脸怯慌慌的,我才想起来,昨个添了个新鲜的绿印子。
哎,罢了。
坐在铜镜前,拿白纱掩上,左右看着今天的衣裳是鹅黄色的,又找了条鹅黄色的面纱替了那白色的,遮了个正好。
沧山虽是被阿爹解除禁令,但往这边来的人依旧稀少的可怜。
几日前长老们和阿爹商量了一番,封了他为少主,娘亲同我说的时候,我差点闹起来,莫不说燕锦,便是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也懂什么意思,龙族不过剩他一人,表面风光称为少主,可本就没什么含义,只是多了一层讽刺罢了。
这儿算是潜派了几个男女小妖过来照料燕锦,修缮座小宅子,坡上杂草被拔走,栽了些红色的招月花,也挪了几颗好看的树过来,勉强看着没有从前那般荒凉了。
院子里身着紫裳的小妖婢在浇花,我定了定神,走宅子里走去。
“你是哪里来的女妖?闯我燕锦少主住处是做什么?”那仙婢拿着扫帚,斜着身子问我。
我只觉好笑,姑奶奶我周身仙气虽然不怎浓郁吧,但好歹是个半仙啊!遂有些气恼的意味反问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妖了?”
她想了想说:“你掩着面,应该是刚化形不久,脸上还有皮没褪干净的吧?”
记得阿娘从前说,面对这样没眼力的小妖怪不用搭理,可我心情也的确不算的好,手一挥,减去她两分修为,有些泄愤的感觉:“我化形是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刚修到了半仙,我阿娘说昂,身为狼姬,可以不用跟你们这些妖精计较,但是你说的话我极不爱听,所以减你修为,你服不服?”
刚才我刚进门的时候她说啥了?
说我是哪里来的女妖,说我为啥进她燕锦少主的院子。
我是不是女妖另当别论,燕锦几时成了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的了?
我没回头,走了五六步,只听得后面水壶落地,还有一句:“小妖不知是遥姬殿下,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听她声有哽咽,痛苦的开始蜷缩。
我只记得娘亲平日里教我,阿遥啊,你平日里得端了架子出来,就算没有本事罩身,整个狼山殿都是你骄傲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