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面前的水就避让一分,也是极好的。
越靠近那团东西,周边的鲛人就越凶,只是碍着燕锦的缘故,没敢靠近来。
等真的走到那团东西面前的时候,我倒是看清楚了,也是个鲛人,本以为头子至少是男的,仔细了瞧,发现挺漂亮的,还是个美人鲛,我们只与她一水之隔,我同燕锦笑笑,说:“还是个雌的,你不是说鲛人的首领嘛?”
“鲛人自古雌的短命,不能为主,阿遥,他不是雌的。”
我惊的张了张嘴,蹲下身去看,他是闭着眼睛的,脸的轮廓分明,唇薄,白皙皙地,怎么看都是雌的啊。
“燕锦,莫不是你弄错了,他真的是雌的,你也蹲下来看看。”我抖了抖同他拉着的手。#_#
“你才雌的!”那本闭着眼睛的鲛人突然的睁开,猛地朝我撞来,我吓得半死,转身就搂了燕锦的腰:“活了!燕锦,他活过来了!”
燕锦闻言,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小声地提醒道:“怕什么呢,还隔了一层水墙,碰不到咱们。”
也是,还有层水墙呢!
听着这么说,才睁开眼,我是最怕这种鳞片巴拉的玩意儿,这回跟着燕锦下了河底来纯属是好奇,哪想碰到个这么缺德的玩意儿,当真是毒瘤!
待他直起身子,我才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全身呈蓝紫色,耳鳍是尖的,除了额头中心镶嵌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紫色半珠,长得比较妖艳,和其他的鲛人一般无二。
“龙?这流荒居然还有龙?我睡了一万多年了,你这族居然还活着?还没灭干净啊?”这鲛人会说话,瞧得出来是活了很久的,道行不低,许是在这河里的缘故,还留有一尾没有完整地化了人形去。
燕锦只将我拉到一边,干脆利落地跟他说:“带你上岸,光复鲛族,我有办法开了你尾上的锁。”
还真有锁?我只探头往他尾上看去,结果他一缩,吼我:“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谁准你乱看了!生的貌美如花,规矩都不懂!”
我便有些生气,拉了燕锦的手就想上岸去,“这种东西救他干什么?我们早的上去罢!”
“阿遥,鲛尾上的锁,只有你开的了,你若不救他,此后生生世世他都得活在这河底,连同着他的族人离开不了河,你可真的忍心?”燕锦这般说,我倒是楞了,他只伏在我耳边又道:“你每年遣人送草药过来给他们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半人半鱼,在河里没有大的空间游动,尾部是要退化腐烂的,你那些草药就是救他们用的,既然救了,何不救到底呢?”
我同他对视,半分心虚半分复杂。
那鲛人朝我看来,打量的叫一个仔细,“你的原身是一头雪狼,还是无杂纯到极致的那种极品血脉,莫不是狼姬?怎的你和他二人还能并肩而立,携手同行呢?倒真是稀奇稀奇。”
“你怎么比洛前川的废话还多还招人厌!”
“洛前川?开河的那头雄狮?”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着了,不知狼姬殿下指的是哪一件?”
我望了望燕锦,实在是又气又恼。
燕锦瞥了眼那死人鲛:“我也说了,只有殿下救的了你,你若是耍嘴皮子将她气上岸,苦的是你自己,上岸后,我们助你修成人形,你也得让你族人去海里,不得为祸流荒,且你须得听殿下调遣。”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燕锦说,也拿了几分架子出来,目不斜视,昂了昂下巴。
只见着那鲛有些心虚,问:“怎的算调遣?”
“也不算得调遣,全流荒的子民都是应听殿下的命令,老实本分,你先通了这条河罢了。”
“于我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就是助你修仙,你就说肯不肯跟我们走?”
他思索一番后终是点头,浮起来,同我对视,懒懒地抬手作揖,“我乃鲛族逾离子,从今往后,只听殿下调遣,还望殿下发发善心,救我出了这河,但凡有用的到我的,我定帮忙!但是能不能只听你六千年?”
我瞟他一眼,迅速还价:“七千年!”
逾离子突然笑眯眯,甩了甩那漂亮地尾:“殿下请开锁!”
见他这样好说话,我突然就觉得自己亏了,燕锦笑的有些无奈,小声同我说:“本来是要他听你永生永世的,谁知你这么快就跳到他的套里去。”
我吸吸气,无言以对。
燕锦又道:“你该是知道如何开锁的。”
此前当燕锦说出,只有我才能救那逾离子出去的时候,我便知道是要用我那玉笛了,不渡,可解世间万物之锁,是把绝妙的钥匙。
我只退后两步,施法祭出玉笛,逾离子睁大眼睛,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很是惊讶,“这可是好东西啊!殿下,你是哪里得来的?”
没理会他,我只迅速将笛子朝他鲛尾甩去,一道白光乍现,众鲛掩目退避三分。
光芒褪却,玉笛倏地回了我的手,逾离子欣喜,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