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消失的事儿,这个时候大约已经在繁城传的沸扬,至于如何传的我便是不晓得了,总之把他从刑场一阵风似劫来的是我。
那胖官儿的涎水从下巴滴漏,胸口绛紫色的衣裳湿了一大片,痴痴傻傻的模样看着也的确怪恶心的,我只抬脚在他脑门上踹了下,就就见那胖官儿哆嗦两下身子,醒了神。
“你你你,贼女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多的功夫与他嘴辩,伸手抓了他脑门的头发,使劲儿拽了几下,问他:“别的你莫管,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答上来便是。”
“大胆!本官乃是……”
“我晓得你是繁城京兆尹是大官儿!可死透了也不过尸体一具。”说着,我没得避讳,当他面儿从手心里生出一把漂亮的闪着寒光的匕首来,他一见便有些畏缩,也老实了许多,我便开始问:“真正的金碗是不是在你这里?”#_#
“金碗早就送还给恪王了,没经我的手啊!”
他将脑袋摇的都要散了,任凭我将他的头发都割完,也就是不晓得什么真假金碗的事儿。
如若胖官儿没撒谎,那金碗到底在何处?
我便是有些稀里糊涂了,忽地一阵劲风吹来,灰扑扑地将我给冲的措手不及,等用了法术使烟雾散去,那原先胖官儿待得地方早就没了人影儿。
妖气!我就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儿是恪王府的地牢,我将京兆尹掳来的时候用的是法咒,岂会有人知道我在这处,那必然是被那妖给盯上了。
说是妖偷金碗也就罢,可他还将胖官儿给救了,定然是有人要算计宋临,所以请妖相助。要害宋临的人,除了皇后,我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牢房有了动静,我只迅速隐身,瞧见两个士兵压着四个姑娘进来,上了锁后,其中一个男人还好意嘱咐一句:“你们就祈祷吧,金碗已经找着,夜里宫中有小宴,若那奇汤能使皇上龙颜大悦,指不定就大赦天下,也免了你们侍奉差池之罪。”
金碗找着了?何时的事儿?
牢房阴暗,那四个姑娘齐齐下跪,双手捧在心口口中有了些祝祷,大抵都是些求得保命的话语,我也晓得了这四个人,便是照顾裴少语的丫鬟,主子自裁,做近身下人的,免不了背一个侍奉差池的罪,也的确是冤。
想到那金碗,我也转瞬去找了宋临。
还未到那宴会大殿,便是在偏处瞧见了那位皇后,她身边只跟着一位宫女,那姑娘身后一阵乌烟泛泛,是妖物没错了。
眼见那东西往东边的大殿里飘去,我只跟了上去,在玄柱子前将他拦了下来,烟雾有些大,是瞧不见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对起手来,一招一式却毫不含糊。
“皇后要你害宋临你便去害,怎的说也是妖灵,怎轻易听凡人差遣?”我原本是想要套他的话,可这东西却比想象的聪明,他不回我的话,只同我认真的打斗着,许多次要脱身逃走,却都被我拦着无果。
“你若是聪明的便立即收手,莫要同我斗,我是仙君你可晓得?”
“仙君是仙君,因当一招便将我拿下才是,怕是你也不敢闹大到显露气息,也是悄着到人间罢?”
那东西第一句开口,混混的将我现状给摸着了,敢情他晓得我不敢闹大,所以同我在这儿纠缠也没惧的,我也是极其容易被激怒的,当下虚抓一把,玉笛化作长鞭猛地朝他甩去,那东西估计也没料到我敢动死手,一下子用了全身的精力来抵我这一鞭,那股子浓烟便留不住了,恍然现身,我瞧清楚他模样后一顿,居然是常野!
宋临此时是从侧边而过,他手里捧了一个盒子,里头想必就是金碗了,常野见着他,疯了一般扑上去,我堪堪施法牵扯了他的那只乌黑的爪子,然见宋临脚一踏入大殿,他便有些绝望了。
所料不差,这大殿,妖物是进不去的,那皇帝也应该是在里边。
许是急于脱逃,常野也使了杀招,反身一掌击中我心口,又迷了一阵烟雾过来,我便只能忍着用了八成力气将鞭子紧了紧,原本是要逼他现出真身的,然到最后,只有小小的老鼠从常野体内逃窜出来,被鞭子卷进虚无。
瞧着地上昏睡过去的常野,我也便清楚了些,他是人没错了,只是被鼠精附身了而已。
此时大殿有了些欢悦的声音响起,我往内殿瞧去,那皇帝老儿手中捧着金碗连连叫好,宋临此刻也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极好……
唔——
死鼠精能耐不小,这一掌打的我忒难受了。
收了鞭子,捂着胸口,我朝西边离去。
……
后而审问了那鼠精,来龙去脉也就想清楚了。
皇后托了裴家的亲信欲要借金碗的事情给宋临难堪,裴家便寻了江湖上的妖道,派使鼠精先是偷盗了金碗,再是借京兆尹那肥官儿的手把假的金碗给到宋临手里,奈何宋临心思细腻,提前在金碗上做了痕迹才得以辨出那是假的,暗地里去查裴家,差点摸出找了妖道这件事情,裴家只得先将金碗用了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