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是走了,我将不渡也一并塞给他,怕我日后忍不住再用,引来的就是大哥了。
等宋临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他追上了先前的护送队伍,他坐在马车里面悠悠睁眼,我正嚼着小兵送上来的芝麻饼,瞥见他盯着我看,将咬了两口的饼子递过去,嗫嚅一声:“王爷睡得可真是沉。”
他无视我的芝麻饼,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扭头问我:“牧遥,雷村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如何解决的?”
“请了世外高人来处理的,那群人的毒解了就罢了,井里的东西暂时被封住了,逃走的树妖呢也受了重伤,通通都请高人去查底细,总之呢,雷村是安全了,神仙到过的地方,没什么东西敢成精了。左右你记住,我是牧遥救了你,往后你得将我视作你的恩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对我好。”我笑了,又往他那边坐过去,“宋临,你信前世因果吗?”#_#27218470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你离我远一些。”大手一推,把距离拉开,他又说:“你最好走远一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不同妖怪打交道,不管你是否救过我,又有何企图。”
将他手腕一抓,严肃地同他解释:“你最好安分一些,别管我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回去,反正我一定要跟着你,信我永不会害你便是。”
末字一落,马车忽地一顿,我没坐个稳,竟往前跪下去,脑袋磕着门边儿,痛得龇牙咧嘴,一双手将我往后一拽,然后径直跳下马车,问外头的士兵一句:“怎么回事!”
我跟着跳下去,揉搓着额头被一圈人护在中间,依稀见着人群外边,有个谁站着,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夜深,看不清楚脸。
“殿下,就是此女将马车拦下的。”不晓得何时到的常野走来,朝宋临作揖。#2.7218470
宋临欲要上前去,我只拽了拽他的广袖退了两步,“都说了只是一女子而已,留给你这群手下解决,咱俩去马车里继续论个究竟,你别掺和了。”
“你松开我。”
“……”我不语,继续将他往马车里拽,宋临扬剑而起,利落而下,我手一松,捏着他的一片袖布,只见宋临大步往前迈。
将碎布一丢,匆匆跟上去,张嘴骂:“宋朝元,你可真是婆婆妈妈,好管闲事。”
宋临脚步一止,回过头来阴森森地盯着我,“牧遥你闭嘴。”
“好好好,您呢,是侠肝义胆,这样说,可满意?”燕锦好要面子,投胎转世成了宋临,也是这样好要面子。
伸手把他的胳膊一挽,悄声同他打商量,“你得听我的话,谁晓得前边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我去瞧瞧,你去马车里躲好。”
宋临脸色大变,比我说他婆婆妈妈还要难看,当下喝声:“纵是妖魔鬼怪,躲得也不该是我,是你,给我滚回马车。”
“你这是要保护我了是不是?宋临,你是不是在对我好?”我简直大喜,不管周遭士兵异样的眼神,将他抱了个满怀,怀里的人一僵,又匆匆地来推我,咬牙切齿似得音儿传到我耳朵里,他说:“牧遥,你给我滚。”
我笑眯眯地松开手,扬起脑袋朝他花枝乱颤,这下方知道,心软嘴硬的宋临小王爷,他的滚字也别有深意的。
“阿遥……”这声是被一阵风带来的,细腻喑哑的迂回在耳畔经久不散。
那阵风刮到身边了,那黑袍女子此刻就幽幽地立那儿,定睛一看,竟是……
“才几百年不见,莫非你已经不认得我了?”她又那样说一句,我是眼瞧着那几百年一说出口,宋临的眉头就皱的,将他往马车里又推,安抚道:“王爷别慌,那是我故人,不是甚妖魔鬼怪,你莫要担心。”
才转身,听得后面别扭的一句“自作多情。”
他将马车帘子放下了,我就拽着那黑袍女子往路边林子里走了一小段路,她极不耐烦,手腕一甩,宽大的衣袍带起针风,忒一句:“方才那人是燕锦,你下凡与他私会,狼帝可晓得?”
“阿漆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昂。”
来人本名漆雅,天帝和天后的次女,因为天赋异禀,出了娘胎便是小小仙子,打小就在天帝左右听政,偶地插上两句,通常引得众仙家们惊异不已,都道她天生慧根,比她那太子弟弟有作为多了,将来指不定就成了女天帝,所以得六界所尊,称一声漆雅女君。
我与她情分不浅,幼年常被阿娘送到九重天修行,有回从会上逃了,躲寻我的小仙婢躲到她的寝宫里去,被漆雅五花大绑送了回去,得大殿同修仙的孩子们耻笑,后来得知我是流荒的女殿下,她这才赔礼道歉,说害我丢了颜面,幼时的我心气大,非得也绑她一回才肯罢休,这漆雅也真就给我绑了,就这样往来彼耻了一番,我俩倒成了莫逆之交,都不从外人尊称,我喊她阿漆子,她喊我阿遥。
“有恙,我得罪父王,被罚到人间来守夜了。”阿漆子拨弄她那过臀长发,露出一张小脸儿来,瞧着我泪眼盈盈,“阿遥,父王说我自结识伽白后便懒于